江晗还是一如既往地喊她全名。 她在府中听了消息,对宫中发生的一切知道了个七七八八,全都是江蕴这个贱人搞的鬼,才害得阿爹的苦心经营几乎报废。 明明只要她乖乖生个孩子,她江家就可以一手遮天,江家会是小皇帝的母家,阿爹和姨母会帮小皇帝代管朝政,这是江家的天下! 都是江蕴这疯女人胡乱行事,害他们要失去整个大靖江山! 看到这张脸的一瞬间,她近乎疯狂地想将她撕碎,如何想就如何做,眨眼间一个耳光就落下去。 啪! 程风原没多注意,这一声响起,他瞬间转身,一把利剑顷刻间就指到了江晗喉处。 江晗吓得往后踉跄,余夫人见了气势凛然道:“大胆!你敢伤太傅之女不成?” 程风认出她后,剑依旧不动,“余夫人息怒,是江二姑娘伤了相府的人在先。” “呵……” 江晗看着重新抬起头的江蕴,她指甲尖利,一掌下去江蕴的脸上被划开了两道细痕。 “相府的人?还真是,我本还有些怀疑那些传言的真假,如今见了,这身奴才衣裳倒和你配得很。” 江蕴抿唇不回话,江晗变本加厉道:“爹养你十六年,你就去给人做奴,丢人现眼的东西,你小时候怎么就没和你那短命娘一起去死呢?” “让人拿把剑架到我面前,我就会怕?他难道真敢伤我不成?” 江蕴捂着脸,见江晗一身缎纹云锦,发饰在月色下泛着银光,华贵逼人,真真是尊贵的嫡女做派。 她抬手轻轻将程风的剑推开,道:“程风,算了吧。” 程风皱了皱眉,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但还是不悦地放下剑,余夫人松了一口气,江晗眼尾一挑,更显得意。 江蕴从来就不敢在她勉强耍横。 她朱唇微起,正欲再奚落两句就进宫去,然方才还唯唯诺诺的江蕴突然间挺起了身板,在几人都毫无预料的情况下,一个耳光精准利落地甩在了江晗脸上。 啪! 她也不知哪来的力道,一巴掌直接将江晗打得耳鸣,且在江晗还没来得急回神,又抓紧时间给她另一侧脸也来了一下。 旁的也就罢了,可这些年来她次次都要提她那已过世的娘,所有的不甘和怨恨都在江蕴心中一点点累积,如今她已经离开江家,是相府的人,她又凭什么再受这样的气,凭什么再让过世的娘亲不断被羞辱? 这两巴掌她打得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就像是预谋已久的,精准而狠辣。 一秒的寂静过后,余夫人炸了锅,伸手就想去拽江蕴的领口,还命令边上的随从侍女道:“来人,把她给我拖下来!” “江蕴,你若是想死我便成全你!” 江蕴见几人围过来,这才往后缩去,“程风,程风!” 程风本以为她是烂泥扶不上墙,心里正鄙夷呢,结果那两巴掌也给他看懵了。 这还算勉强配得上入相府。 此刻听她呼救,他立刻挡到前头去,“相爷的人你们也敢动,到底是谁想死,又是谁成全谁?” 几个随从侍女都是手无寸铁的,见程风一副真敢杀人的模样,就吓得不敢动弹。 江晗两侧的脸都火辣辣的疼,她……她居然被这自甘下贱的人打了!眼泪不自觉就夺眶而出。 “江蕴!你去死!” 江晗怒极哭喊,额前散下一缕碎发,全然没有了方才那副尊贵模样。 程风居高临下看着她,“在下劝夫人和江二姑娘还是收起性子,今日过后指不定江府是何光景,何必与相府起争执?” 程风话说到了点子上,江蕴也补充道:“对了,江二姑娘,你的未婚夫婿今日被绑得跟猪一样,也不知明日还能不能活着。” 江晗一惊,用一种很不解的眼神看向江蕴。 她不是爱宋珩爱得死去活来?怎么如今说这番话,就像是在形容一个陌生人,没有丝毫感情。 她要嫁给宋珩,除了他生得还算好看以外,更重要的原因是,她嫉妒江蕴,嫉妒她有一张让男人一见钟情的脸,所以她要抢宋珩,她要让江蕴知道,以色示人不过梦境一场,她争不过她。 可是现在江蕴对宋珩毫不在意,那她就也对宋珩没什么兴趣了。 江晗道:“我管他死活?我只想你去死!” “可你杀不了我。” “你这个狗仗人势的东西!” 江晗扫了一眼那些个怂包随从,骂道:“一群废物!” 她再怎么骂,现下拿江蕴没有办法已是事实,余夫人看着自己多年精心调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