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袖的刨根问底下,到底是被她问了出来。
温仲夏收回目光,好笑道:“哪里不对劲了,朋友远行,不该相送吗?”
“别和我装啊,你明白我的意思。”
“我不明白。”温仲夏走回店内,挽起袖子准备继续干活。
徐袖紧跟其后,念念叨叨:“我看你不如接受杭博士吧,他对你是真心的。”
温仲夏回身看她,“嫂子,你明知道我的顾虑。”
“你……”徐袖唉了一声,嘟囔,“我这不是怕你错过一桩好姻缘嘛。”
温仲夏勾起唇角,拽着徐袖,将她一屁股按在柜台后面,转移话题:“我的徐大掌柜,你该开始算账了,我去后面做菜。”
徐袖拿着账本,叹了口气。
小姑子在做买卖上实在是很敢很拼,但在感情这件事上,十分理智谨慎,甚至有时候好像过于理智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上次的退婚造成了心理阴影。
她不知道是好是坏,只是默默祈祷,希望小姑子能觅得有情人。
杭曜是人中唯一骑马的,其他两位博士都是人到中年的先生,多年生疏,已经不太会骑马,只能乘马车。
出了东京城后,一车一马,疾行了一会儿。
很快又慢了下来,两位博士受不了马车奔跑起来的颠簸,颠得他们是头晕,腚又疼,老骨头都快散架了,遭罪啊。
杭曜也只好配合马车的速度。
幸好他们只要天黑之前能赶到县学就行,晚一点也没事。
再者走慢点也有好处,能悠闲欣赏沿途美丽的秋色。
到了中午时分,人找了处平坦的地方停下,腹中饥饿,先填饱肚子再走。
杭曜一路上都在惦念那个挂在马上的布袋子,金丝牛肉饼,听着就好吃,现在可算能开动了。
两位博士喊杭曜进马车一起吃,他回绝了,在野外无需讲究,在草地上席地而坐就很自在。
打开布袋子,掏出油纸包。
油纸包已经被牛肉饼的油给渗透了,闻着有一股油润的香味。
打开一看,是六个圆鼓鼓的牛肉饼。
牛肉饼托在掌心看着不大,却很厚,色泽金黄,顶部撒着黑芝麻,外层是一圈一圈,层层缠绕的金丝,好像把面条裹起来油炸了一样,又有点像撒子。
杭曜拿起一个,一不小心用了点力,“咔嚓”一声,顶部的一圈金丝裂开了。
这也太脆了。
掉下来的金丝不能浪费,送到嘴里,又酥又香。
这么厚实的饼子,杭曜一时不知道从哪里下嘴,只好从上头找了个角度咬下去。
只听耳边响起更加猛烈的“咔嚓咔嚓”声,金丝在嘴里裂开,带着丝丝咸味,好香!
咬开外衣,里面是厚实的牛肉香葱馅儿,一口下去,爆汁流油,软嫩又鲜香,实在过瘾。
再来一口酸辣汤,汤里有豆腐丝、木耳丝、蛋丝等等,酸辣可口,开胃又解腻,哪怕已经凉了,味道一样好。
坐在野外的草地上,吹着习习秋风,嘴里是喷香的牛肉饼,这饼子还是心上人做的,嘿,还有比这更惬意的事嘛。
“初辰啊,你这吃的是什么?”
两位博士有点煞风景地从背后凑了过来,打断了杭曜的幻想。
他们也带了吃食,一个带的是米饭和菜,只不过大米饭凉了,有些硬,另一个图方便,只包了几块糕点,反正就应付中午一餐,晚上到县学就能吃热乎的。
但可能是被马车颠得难受,两人俱没吃多少,下来走走,透透风。
正走到杭曜身边时,就听到一阵“咔嚓”的声音。
小伙子背着他们吃什么呢,也太香了吧。
他们一左一右地盯着杭曜手里的圆饼,眼睛散发着精光。
“初辰啊,你一个人吃这么多会不会腻?”
“初辰啊,医书上说食八分饱即可,不能一下吃太多,对身体不好。”
“初辰啊,……”
杭曜听得好笑,把油纸往上一托,打断了他们的碎碎念。
“不给”只是说说而已,对于共事多年的同僚,他还没那般小气。
两位博士这才嘿嘿一笑,一人拿了一块,学着杭曜席地而坐。
他们起初只觉得牛肉饼看上去很脆的样子,吃上了,才明白什么叫极致的外酥里嫩,咸香多汁。
刚刚明明还没什么胃口,现在一个比一个吃得香。
一时之间,这片小小的草地,就听见位太学博士嘴里都是“咔嚓咔嚓”的声音。
秋风似乎也馋了这牛肉饼的味道,偷偷裹挟住香味,溜得很远很远。
说回东京城里,成七娘现在每日早上先帮爹把胡饼摊子推到马道街去摆摊,然后再去温记做事,做完晚餐回家,一天下来,忙忙碌碌,但比以前的日子还要充实。
然而,今儿却有些异样。
她趁着下午的空档,出来买菜,总感觉有人在后面跟着自己。
拎着菜篮子,走到没什么人的巷子口时,成七娘假装停下整理裙摆,突然一个拐弯,躲到一边。
果然,有个男人迅速追了上来,左顾右盼。
“你跟着我干什么?”成七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