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太学以故意作乱扭送官府去。
温仲夏明白他们的顾虑,她不强求,只道:“我可以给你念一遍,你放心,我只是陈述了几条我们在这里摆摊,对太学和学生的好处,绝没有写什么不当言论。”
大叔听她念了一遍后,猛地拍了拍掌:“哎呀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就是说不出来,都被你写出来了。”
但是,他还是不敢签。
别人出头去上陈情书,他一百个支持,但是签自己的名,就不一样了,那意味着他也要担一份责。
“你属乌龟的啊,缩头缩脑,还是不是男人?”成娘子听到了温仲夏的想法,主动走了过来,“温娘子,我签,但我不会写字。”
温仲夏莞尔一笑:“无妨,我帮你写,你再按个手印便是。”
“好,我信你。”
成娘子快言快语,随后又冲包子铺大叔说:“大男人遇着事儿就知道唉声叹气,还不如一个小娘子,人家给你们想出法子,连个名都不敢签,被赶走也是该的。”
成娘子的火爆脾气,周围人是清楚的,被她骂两句,包子铺大叔没敢还嘴。
他内心的小人儿正在挣扎,两个比自己岁数小的小娘子都带头签了,自己还在东怕西怕的,岂不是白白多活了几十载?
眼见温娘子拿着纸笔要走,他喊住:“那什么咳咳,我签。”
温仲夏嘴角扬起:“好。”
只要有人带头,剩下来便好办多了,温仲夏走了一圈基本上都愿意签上名,连那卖蒸糕的妇人也扭扭捏捏地按了手印。
大家真的很想留下来继续在这里摆摊。
拿着签了十多个名字的陈情书,温仲夏觉得仿佛有千斤重。
又等了片刻,杭曜的马车到了,比他平日里到的要早。
他下了马车,直奔温仲夏的食摊而来。
“祭酒大人今日会来太学,待会儿我就去面见他。”
杭曜一看到她便说:“我昨儿又去问了问,不准摆摊的规定是庞司业下的,如果祭酒大人不同意的话,便有可能撤回。”
庞司业是太学的二把手,当祭酒大人不在的时候,他确实可以做出某些决断。
温仲夏把手上的陈情书给他看:“你觉得可行吗?”
杭曜上下浏览,眼底流露出掩饰不住的赞叹之色。
“这个主意很好,祭酒大人向来爱民恤物,看到你的陈情书,定能动容。”
温仲夏漾出一抹笑意:“那就烦劳杭博士帮我呈给祭酒大人。”
杭曜顾不上坐下来好好吃个早饭,买了两个肉夹馍,拿着陈情书走了。
一众摊贩知道那份陈情书给了杭博士,也纷纷冲他喊话,望他帮忙多说几句好话。
温仲夏不知道杭曜去见祭酒大人的结果如何,一上午心中颇为忐忑。
直到斋长吕天川跑了过来:“温娘子,杭博士让我来请你,祭酒大人要见你。”
这是温仲夏第二次进太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