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僵在嘴角。
“杭博士,我又不是太学的。”他还很冤似的。
“我与国子监的王博士相识,回去我便会告知他这件事。”
“不是,杭博士,您非要做的这般决绝吗?”
杭曜斜睨他:“如果不想被冯院事知道的话,我劝你最好认罚。”
冯渊:……
够狠,提到父亲,正中他的死穴。
一百个字的赋他都没写过,八百个字,这是要逼死他啊。
冯渊是一个头两个大。
挨了狠狠一顿批后,三人实不敢再待,纷纷找了托词,脚底抹油开溜。
龙舟赛结束,游客们喊了半天,嗓子眼都渴得慌,纷纷前来买凉水。
温仲夏的那一大壶蜂蜜香橼茶很快卖光,粽子也一售而空。
又是丰收的一天!
他们照旧搭乘李叔的驴车回去,杭妍也玩够了,回来与兄长汇合。
她坐马车,杭曜骑马。
温仲夏还是头一回见他骑马,明明身穿宽袖长衫,一副文质彬彬的书生模样,可是骑在白色的高头大马上,双手松松地挽着缰绳,气势从容不迫,莫名多了几分慵懒的英气。
杭妍一直喊着要温仲夏和徐袖三人同她一起坐马车,温仲夏拒绝了。
没车便罢了,他们有驴车坐,不想麻烦别人。
杭妍不好强求,她的马车行进速度快,不一会儿就将他们远远甩在后面。
杭曜却没有加速,白马慢悠悠的,像散步似的,始终在前方和驴车保持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温仲夏把玩着他给冬儿买的磨喝乐,一个做功不算精细的泥娃娃,五官也画得不甚清楚,神情呆呆的,但是多看两眼,又觉得还挺可爱的。
……
端午节一过,温孟冬该正式去杜先生那儿上课了。
这天早上,温仲夏和徐袖推迟摆摊,先送冬儿去杜宅。
见到杜先生,先行正式的拜师礼,再奉上束脩,以及答应他的江南点心。
温仲夏这回又做了几样新的点心,条头糕、云片糕、松子酥和枣泥麻饼,软糯、酥香、味醇,每一种都色香味俱全。
杜呈看到一大整盒的点心,眉开眼笑,比收到束脩还高兴。
杜呈单独辟了一间书房,作为孩子上课的讲堂。
温仲夏三人跟着他到达书房的时候,里面已经有几个小孩儿,还没开始上课,他们正在说笑打闹。
“冬儿,这里就是你上课的地方了,那些都是你的同窗,你要好好和他们相处。”
温仲夏交代了几句,便按着他的肩膀往里推了推。
“进去吧。”
温孟冬穿着小书生装,斜挎着嫂嫂亲手做的小布包,怀里捧着几本书,走了两步,还没到门口,突然掉头,扎进温仲夏的怀里。
徐袖感慨:“他是舍不得离开你。”
温仲夏心里明白,小家伙可能有些分离焦虑,毕竟这段日子以来,他们三人就没有分开过。
昨儿晚上,他就一直睡不着,拉着她絮絮叨叨说了好久的话。
温仲夏摸着他的小幞头,柔声安慰着:“等你下午上完课,阿姐就来接你了。你的那些同窗都在看着你呢,乖,进去吧。”
温孟冬不舍归不舍,但没有哭没有闹,更不会说要回家。
他揉一揉发红的眼睛,又去拉了拉嫂嫂的手,这才转身走进讲堂。
姑嫂二人默默看了一会儿,为了让冬儿安心念书,便转身离开。
“冬儿在我这儿,你尽管放心。”杜呈道。
“有先生教诲,我一百个放心。”
温仲夏说是这般说,可等她走到长廊,心里陡然也生出一种酸酸涩涩的感觉。
冬儿等下不会偷偷抹眼泪吧。
“杜先生,我还得回去看看。”
温仲夏拉着徐袖又走了回去,隐在窗户边往里看。
嗯?
哪有什么抹眼泪,那小家伙这么一会儿功夫,已经和旁边的小同窗搭上了话,正笑得乐呵呵。
好吧,是她想多了。
温仲夏很欣慰,希望小弟能多交朋友,不枉她昨日费了好大功夫给他做了零嘴带身上。
她可以放心离开。
这头温孟冬刚和旁边的同窗互相认识,坐在后面一个胖胖的男孩上前,堵在他的书案前。
“新来的,你叫什么名字?”
温孟冬老实回答:“我叫温孟冬,孟子的孟,冬季的冬。”
那男孩个子也挺高,叉腰发话:“我叫伍方,是这里的老大,你以后便是老七了。”
温孟冬反问:“为何我是老七?”
“因为我最大,你是新来的,自然排老七,你们都是我的小弟。”
坐在旁边的男孩翻了个白眼,这个伍方又仗着人高马大,作威作福了。
温孟冬认真问:“你要当我的结义哥哥吗,那我们是不是要焚香拜关公啊?”
伍方和几个小孩被他问懵了。
伍方挠挠头,还有这个步骤吗?
“谁也不拜,我就是老大,你要听我的,我罩着你,不然哼哼。”他挥了挥胖胖的小拳头。
温孟冬以前身体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