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看。” 梁教授视线下移,一条横线隔断在试卷上,下面和题目无关,却进行了延伸解答。 “嘶……”他倒抽一口气,微微弯腰,视线如炬,“这部分涉及到更深层次的知识点了,你怎么看?” “梁教授,这是胡烈成假设,您看这里……”阅卷老师指着末尾的几个豆大的小字,“胡先生当年提出的假设,被列为数学界十大难题之一。” 梁教授忍不住全身发抖,他拿起试卷,直起腰身,双手抖动着,久久难以平静。 胡烈成,国内数学界的奠基人,同时也是梁教授老师的老师。 当年36岁的胡烈成提出了一套假设,巨匠云集的国内数学大佬无一人能找到切入点。 后来随着和其他国家的数学领域的学者们开始交流,胡烈成假设也传到了其他国家。 可惜近百年了,胡烈成假设始终没有得到证实。 二十多年前,这套假设连同国外的其他猜想和假设,并列世界十大难题之一。 他反反复复的看了十几遍,甚至还向后翻阅,真的就只有这么一点。 “没了……”梁教授精神恍惚,看上去颇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怎么就没了呢。” 周围几位阅卷老师也凑了过来,他们看到下边的这组数据,有的老师看不太懂,也有的看懂了,却不知道和胡烈成假设有什么关系。 毕竟只有短短的不到二十行,很难看出什么来。 如果容易,也不会被列为世界十大难题之一了。 其他的题不管正确与否,都或多或少的有人找到切入点,唯独胡烈成假设,始终没有头绪。 有人说,这是胡烈成先生胡乱说出的假设。 可现今数学界的大牛却不这么想。 胡先生是国内数学界泰斗级别的人物,他的假设,不可能是胡乱编造的。 这类人都有自己的傲气,绝不会在自身的学术领域开玩笑。 “接下来有面试阶段,这孩子的面试别忘记叫上我。”梁教授忍住激动,做了决定。 其他阅卷老师纷纷感到震惊! “梁教授,您要亲自面试她?” 梁教授点头,“对。” 这可不得了。 梁教授是国科院数学院院士兼数学院院长,也是现今国内数学领域的第一人。 这次能请动梁教授出一道题,已经很不容易了。 现在他老人家居然要亲自出山,就为了面试一个学生。 说真的,如果传出去,大部分人都会觉得大材小用。 既然他老人家亲口提了,他们也只能听着。 这里边有过半的教授,都是梁教授的学生。 此时的聂扶摇正在聂家老宅,祖孙俩摆开棋盘下象棋。 老太太则在厨房里炖汤。 老太太出身书香门第,自小就是一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她唯一会的就是炖汤,而且会十几种。 今天炖的是莲藕排骨汤,专门为聂扶摇考试准备的。 炖煮中途,她会过来看着他们下棋。 自从那日说开后,老太太对聂扶摇就彻底改观了,祖孙俩相处的倒也融洽。 “赢了?”她看向老伴。 老爷子挫败叹息,“输两局了,这丫头都不知道让着我。” “让你多没意思。”聂扶摇挪动一枚“相”,“一把年纪了,您也好意思。” “怎么不好意思了,棋盘上无祖孙,你让我一把怎么不行了?”老爷子说这话丝毫不带脸红的。 老太太在旁边笑弯了腰。 “摇摇别让他,老不羞,和孙女下棋还悔棋。” 老爷子冷哼,“你们俩一唱一和的,过分了。” 老太太恍惚的心,突然就在这个温馨的下午被抚平了。 之前和蔡文珊接触了抚养关系,她好几日没有平静下来,思绪无时无刻不在脑海里翻滚,搅的她不得安宁。 养育了而是多年的“女儿”,一夕之间再也没有关系了,她曾经付出所有的母爱,似乎随着一阵风消散。 就好像脚下突然失去了支点,让她在半空中摇摇欲坠,随时都能被一阵风谁走,迷失方向。 那是一种无法言语的惶恐和不确定性。 现在,她的心好像落地了。 儿子不再数月不回家,父女俩抱持着每个周末回来住一晚的规律。 老两口平日里各忙各的,逢双休就在家里等着他们。 这样的日子,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