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珂一怔,而后抬眸看去。 那个十来岁的少女此时披散着头发靠坐在床上,白色中衣衬得她本就如雪的肌肤更加白皙。乌黑清润的大眼睛微微弯起,眼底闪烁着莹莹光芒。绝美的五官,在这一刻莫名多了几分神圣光芒,宛若九天之上的神女,叫人信服。 莫名的,秦珂心底的不安逐渐消退。 她蓦地展露出一抹笑容,重重点头:“嗯!” 有沐姑娘在,他们一定会没事。 火凤在一旁绞着头发,看着床上淡然微笑的沐南汐,目光轻轻闪了一下。 随后,眼睫低垂,嘴角缓缓上扬起一丝弧度。 可笑,她们竟将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当做了定海神针。 传出去,只怕是要惹人笑话。 等到火凤绞干了头发,沐南汐抬手一拂,熄掉了房间里的灯。 “抓紧时间休息一下吧,晚些怕是就休息不了了。” 火凤心头一跳,沐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后半夜就会有人来了?! 不过,后半夜的确是人最容易松懈的时候。 毕竟,有了前半夜的风平浪静,加上极度的疲倦和困顿,人的精神总是会下意识卸下防备。 火凤皱眉想了一下,还是忍不住提醒:“那沐姑娘,可要通知其他人一声。” “不用,王爷会提醒他们的。” 火凤一怔,随后脱口质问:“沐姑娘为何会知道?难道沐姑娘与王爷……” 话落,又觉得自己此话说得不妥,连忙改口:“抱歉沐姑娘,我不是那个意思。” 人家沐姑娘才十来岁,还是个小姑娘。 摄政王都多大了,老牛吃嫩草都不是这么个吃法。 她这么想,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沐南汐对此毫不介意:“王爷那么精明的一个人,这么简单的道理,他一定能想得到。既然能想到,自然就会有所安排。”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不知为何,火凤愧疚之余,心里莫名又松了口气。 幸好。 幸好真的不是她想的那样。 后半夜。 整个驿站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之中。 林君止手下负责驻守的兵士此时也有些困顿,疲倦的打了个哈欠,忍不住扭头跟旁边的人聊天。 “兄弟,你说咱们这次任务到底是什么呀?” “我也不知道啊,只说是护送摄政王和昭仁郡主,可王爷和郡主到底要去哪儿啊?!” “我跟你们说,我家不是在汴京么,之前回家探亲时,曾听说了不少关于这位昭仁郡主的事。” “什么事啊,快说来听听。” “据说这位昭仁郡主邪性得很,她才刚回家,就差点克死了家里的兄长。随后她家里祖母、父亲和母亲都接连病倒了,但奇怪的是,摄政王却突然上表陛下,说要收这位她为义妹,还求着陛下封她当了郡主。” “原来她这郡主的位份是这么来的啊?” “没错!她被封了郡主之后,跟摄政王同进同出的,整个汴京城的百姓不止一次看到二人纠缠在一起。不仅如此,据说她还同咱们将军……还有永安伯府关系都很密切。” “不是吧,这也太邪性了!” “还不止如此呢,上次玄灵司外头发生的诡异事情你们都知道吧?” “知道知道,那天不是遮天蔽日的么,我都以为天要塌了呢。” “呵呵,那件事儿,也跟这位郡主有关!” “不是吧?” “你还不信,我再跟你说,咱们这次啊,护送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摄政王和昭仁郡主,我听说啊,是郡主向陛下进献了一枚什么珠子,那东西珍贵得很,咱们护送的其实是那枚珠子。” “一枚珠子?什么珠子,能劳动这么多人护送?” “这就不知道了,左右咱们也没见过。诶,你们见过吗?” “刚来驿站的时候,我倒是偶然看见玄灵司那个乞丐一样的执事把一个盒子给了郡主。至于里头装的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那你看见郡主把那盒子放哪儿了吗?” “没看见。”说话的兵士顿了顿,随后狐疑的看向身旁的人,“诶不对,你是谁啊?我怎么不记得咱们这队人里,有你这么号人啊?” 其他同这个兵士聊天的人也反应过来了,纷纷诧异的看向对方:“你是谁?” 他们刚想拔出腰间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