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国公一愣:“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司徒倾墨但笑不语。 此时,外面传来下人通报:“大小姐到。” 前厅的门推开,沐南汐拎着裙摆迈过门槛。 因为是见客,云烟特意为她装扮。 今日沐南汐穿了浅粉色对襟小衫,粉白色百褶裙,裙身绣了纷落的桃花和花瓣。长发挽成花苞,在头顶两侧,配了簪花和珍珠串。随着走动微微摇晃,清丽中透着一股娇俏。 她一进来,整个屋子都亮堂了。 司徒倾墨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瞥见她腕上戴着的血玉镯子时,菲薄唇角微微上扬,笑意不自觉漫上眼底。 身旁帝天释见状,看向沐南汐的目光不由染上几分深意。 皇叔向来冷情,对他也难得露出一次笑脸,对这沐家小姑娘倒是格外不同。 这沐家小姑娘长得的确是天仙之姿,只是……皇叔不是耽于美色之人,否则也不至于二十有五,王妃之位依旧空悬。 那到底是为何呢? 难不成,是因为她那一身驱邪除妖的本事? 想到摆在自己案头上关于沐南汐的调查结果,这小姑娘的确有些异于常人之处。 帝天释饶有兴致的看着沐南汐:“国公,这便是你从山里接回来的那个女儿?不愧是沐家的血脉,着模样长得,的确是标志。” 沐南汐掀了下眼皮,目光直勾勾盯着坐在上位的年轻男人。 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金冠束发,一身白衣。腰上巴掌款的缠金腰封,压袍的玉佩刻着蟠龙。五官俊美,一身上位者的气势,就连司徒倾墨都要偏他半个身位,不曾与他并排而坐。 只不过,这面相…… 沐南汐一眼看了个大概,不动声色收回目光。 一旁沐国公听到帝天释的话,连忙躬身回话:“回帝先生,正是。汐儿,还不快上前与帝先生和摄者王见礼。” 两个身负龙气的男人坐在上头,她确实应该敬着点。 是以沐南汐也没理会沐国公命令的语气,上前敛衽行礼:“给陛下请安,陛下万福。”随后又看向司徒倾墨,“见过义兄。” 司徒倾墨:“……” 这丫头,自接了圣旨后,还从未如此称呼过他。 在皇帝面前,倒是演起戏来了。 帝天释却是满满的意外和好奇,一瞬不瞬的看着沐南汐:“你怎知我身份?” 他是坐着摄政王的车驾来的,对外隐瞒了身份。毕竟要拐了人家女儿外出,一去便是月余,他若不跟来,怕是国公府会有意见,贵妃也要烦得他耳朵生茧。 国公府的下人只知是摄政王来访,当无法给她传信警示才对。 沐南汐微微一笑:“陛下,一个人的嘴可以说谎,但面相骗不了人。” “哦?” “那你不妨说说,从朕的面相上,都看出了什么?” 沐南汐装作没看到他眼底闪过的精光,目光落在他脸上:“陛下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是极好的面相。紫薇落于正宫,主富贵长寿。紫气东来,龙生万象,皇家基业至少百年不会有乱象。陛下鼻梁挺直,三庭五眼开阔,是正直良善之人。有这样的人做天下之主,是百姓之幸。不过,陛下少时曾于寒冬之日落水,后久病落下病根,伤了元气,亦亏了龙气。虽在国寺之中进行了供奉,但却心中无佛,佛祖亦无法予陛下完全保护。” 听到“心中无佛”四个字时,帝天释把玩茶杯的手指微顿,沐国公则是直接变了脸色,就要阻止。 却听沐南汐分毫不受影响的继续道:“另外,陛下的眉弓有下陷之势,意亲缘多舛。先帝去世多年,这意欲,怕是指的太后。想来,是太后娘娘玉体出了问题!” 啪! 帝天释手上的茶杯拍在了身侧小几上,神色已完全冷了下来。 沐国公万万没想到,继她说出皇帝心中无佛之后,居然还敢诅咒皇太后。 当下神色大变,顾不得礼数,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抖着手指着她:“住口,你给我住口。黄口小儿,说的这是什么大逆不道之言!” 呵斥完沐南汐,又赶紧躬身向皇帝请罪:“陛下喜怒,小女自幼长在深山,受一些山野刁民挑唆,学了不少旁门左道的东西,并非有意冒犯太后。还望陛下看在她年幼无知的份上,从轻发落!” 冷很从他额头滑落,他现在只盼着陛下不要一怒之下,牵连整个国公府。 早知道,就推脱说她不在府上了。虽然有欺君之嫌,但陛下想来也不会真的派人调查她是否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