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灵子嘴角抽搐一下,面上却恭恭敬敬的将银票递给沐南汐。 “不瞒小师叔祖,徒孙这里,确实有一桩麻烦。” 沐南汐接过银票,指尖一碾,嘴角就忍不住笑开了。 哦哟哟,没想到居然这么多。 也就不打算追究玄灵子当年骗她的事了,眉开眼笑的问:“什么麻烦?” “城外有个庄子闹鬼,那个庄子的主人求到我面前,让我帮忙驱邪。” 说起这件事,玄灵子就一脸发苦:“我本以为就是简单的几个小鬼,谁知去了才知道,那儿居然有一只厉鬼盘踞。” “我实在不是对手,正好听说师叔祖寻回血亲,来了汴京,便赶紧来求师叔祖出手。” 沐南汐眉梢一挑:“一只厉鬼你都降不了?这些年你下山历练,到底历练了些什么啊?” 玄灵子:“……” 他调整面部表情,尽可能看上去显得恭敬:“小师叔祖,你当人人都如你这般妖孽吗?!” 小师叔祖一岁就能掐诀,三岁就能画符,七岁便可独立对战一只恶鬼,十岁就已经脚踩厉鬼叫板鬼王…… 他十岁还在干什么?! 连画个平安符都能十不存一。 沐南汐幽幽道:“别为你自己的懒惰找借口!” 她瞥了他一眼:“我看你这些年,沉迷权色,早就乐不思蜀了吧?!” 云雾观修的是逍遥道,所以并不拘门下弟子吃肉喝酒成婚生子。 玄灵子被戳穿,脸上一红,尴尬的笑了笑:“小师叔祖,弟子知道错了。” 见他知错,沐南汐也没过多责怪,抬眸看了眼天色,飘然上了马车:“走吧,趁着天色还早,带我去看看。” “好嘞。” 玄灵子眉开眼笑的爬上马车,弯腰进去,就见小师叔祖正在往马车壁上拍疾行符,登时露出羡慕神色。 还得是小师叔祖啊,疾行符说画就画,随随便便往马车上拍也不心疼。 “跟我说说具体情况吧。”沐南汐在软垫上坐下,从碟子里拿了块桂花糕,小口抿着。 玄灵子赶紧道:“那个庄子是城外十里的白家庄,是汴京城中永安伯府的产业。五年前买下,交给了一位姓曲的秀才打理。永安伯对曲秀才有知遇之恩,所以曲秀才非常用心的为永安伯治理庄子。但是三年前,白家庄隔壁的李家庄突发瘟疫,传染了周围好几个庄子。白家庄因为地势易守难攻,再加上庄子上的佃户们都很团结,一时倒没有被传染。李家庄因此向白家庄求助,但被曲秀才给拒绝了。而就在他拒绝了李家庄之后的隔天晚上,一家四口被人砍杀在屋中。死状极其惨烈!官府调查无果,最终不了了之。从那以后,白家庄曲秀才家就闹起了鬼。” “一开始只是有人晚上路过时,看见里面有灯光,还有说话声。后来又有人深更半夜见曲秀才一家坐在院子里赏月,桌子还摆着一个盘子,盘子里放着一颗人头!那人头血肉模糊,看不清面貌。从那以后,便再没有佃户敢继续佃白家庄的地了。” 沐南汐皱了下眉:“白家庄距离汴京如此近,玄灵司的人没有派人前往吗?” 见小师叔祖居然还知道玄灵司,玄灵子脸色微讶后压低了声音解释。 “玄灵司隶属皇家,等闲人根本请不动。如永安伯府这样的,能请动,却请不起!” 沐南汐:“玄灵司驱邪也要收费吗?” “当然!”玄灵子见她居然不知道,还有些奇怪,“小师叔祖,你不是跟玄灵司一起出过任务吗?怎会不知呢?” 沐南汐:“……” 完犊子,那她亏了呀! 她还以为玄灵司隶属皇家,为民驱邪除妖是他们职责所在,不需要额外给钱。 所以当初寒山寺之行,她不仅刻了玉符,还除了邪神,抓到那么多作乱的小妖,都没收费! 现在想来,简直亏大了呀! 沐南汐满脸写着肉疼。 见小师叔祖一副要哭了的样子,玄灵子小心翼翼的追问:“小师叔祖,当初寒山寺之行,你不会没收钱吧?!” 沐南汐:“……” 拳头有点痒! 明明都知道她这么难过了,居然还要追问。 存心不想让她好受是吧?! 眼见她变了脸色,玄灵子立刻道:“没关系小师叔祖,等你解决白家庄的事,可以多问永安伯要些报酬。” 沐南汐蔫蔫的问:“汴京城驱邪都是如何收费呀?” “咦……”玄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