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秀环神色极为难过,眼睛蓄满泪水的看着李时渊。 李时渊抿了下嘴,不敢看崔氏的眼睛,低声道:“好,我给你和离书。” 所以,什么没想过不会跟她和离,什么没想过要伤害她? 只是气氛还没到罢了。 当姜秀环摆在她面前的时候,姜秀环一个眼神,比得过任何的理由,他直接就同意了。 崔氏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真的看见这一幕,听到这句话,还是伤心欲绝。 “呵呵!好,反正你儿子也有了,别的女人,根本不重要。” “是你逼迫我的,谁让你不依不饶……” “好了,写吧!”崔氏抬起手,做了个请的动作,利落决然。 李时渊眉心发恨,站起来道:“这是你逼我的,不要后悔。” 他要去写和离书,李老夫人这时候道:“慢着。” 她的眸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下去,手拨弄着茶碗,不咸不淡地道:“和离不可能,崔氏想走,只有休书。” “休书?”崔老夫人眯起眼睛。 和离了是双方好聚好散,休书是他们家女儿犯了错误。 崔老爷子最讨厌别人说他宝贝女儿有错,只有妻子说可以,他偶尔还要生气呢,别人万万不行。 他冷声道:“请问我的女儿犯了哪一条,你们敢写休书?” 李时渊也看向李老夫人,这崔氏性格乖张,娇生惯养的,但是凭良心讲,对他真的很好。 不怕吃苦跟他在前线任劳任怨的,还给他生了两个儿子。 父亲去世,崔氏也给守了孝,根本没有七出之罪,无法休弃啊。 李老夫人冷笑道:“哪一条?不敬婆母算不算啊?” 她道:“崔氏经常当着老身的面对三老爷非打即骂,对老身也多有顶撞,一大早跑去长嫂的院子里你闹事……一桩桩一件件的,哪件不够休了她?” 但是舌头哪有不碰到腮的,过日子若是如此计较,天下没几个儿媳妇能剩下来。 何况崔氏为什么会那么做?还不是被李老夫人他们之前做的事给逼急了。 崔老太太手扶着扶手,冷声道:“姜婵娟,你这是一点脸面都不顾,要大家撕破脸皮是吗?” 将婵娟是李老夫人的闺名。 自从老永宁侯死了之后,就没人敢直呼她的大名了。 这个死老婆子她怎么敢? 李老夫人帕子攥在手里,语气含着怒意道:“这是你们自找的,本来想好好的对你们,可是你们给脸不要脸。” 她已经完全不顾及双方的地位脸面,露出了真面目。 她之前敬着崔家人那是先礼后兵,他们是侯府之家,崔家不过是个商户,她就不信,崔家真的能把他们怎么样。 崔老爷子什么都没做,只是站起来,拱拱手道:“我们崔家不可能出被休的女儿,既然有人给脸不要脸,那咱们就去官府,我们崔家要义绝!” 崔老太太也站起来:“对,义绝,谁敢休我女儿?你们侯府花了我家那么多钱来冲门面,没有我家女儿的嫁妆,你们家现在早都被典当光了,你个死老婆子还在我面前冲大当诰命夫人?真是给你脸了。” “幼年我们走,去写状纸。” 崔幼年眼神冷漠地看着李家兄弟,道:“你们李家不是不想好吗?我们崔家奉陪到底。” 和离是双方协议好,哪怕不是好说好商量的,起码能解决事情,义绝要通过官府,要打官司,真的闹到官府,事情会人尽皆知,搞不好皇帝都要过问,那李家的脸可就丢大了。 李时江急得不行,他才是侯府的男主人,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庶出的弟弟,连累自家的名声。 他的大儿子学问又好,前途无量,不能被影响啊。 “娘,怎么能让他们去官府?快把人叫回来。” 李时渊也不想闹到官府去,叫了声:“娘!” 闵氏也担心自家名声,道:“娘,就给崔氏一封和离书能怎么地,您非要休了她做什么?不是都一样吗?” 那怎么会一样,被休了的女人,就要一根绳子吊死,这崔氏如此不识抬举,还活着干什么? 若是她的女儿,她早把人勒死了。 但是她没想到崔家人竟然会为了崔氏这么拼命,竟然还想着义绝。 李老夫人突然叫着王氏:“幼年家的,人家都是崔家人,都是一条心的,但是你真的甘心吗?若是崔氏和离回去,对于你们整个家族都蒙羞,你自己也有两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