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别人让她干什么就干什么，跟今天不是她成亲一样。 崔氏知道她不满意。 看女儿要上花轿了，她哭得不能自已：“小五！” “娘对不起你……”她喃喃道。 可李熏染还是听见了啊。 她停下来不解地看着她：“你这么哭，这么说，是不是会让你内心好受一点？” 崔氏：“……” “小五，你别这样。” 李熏染冷笑道：“那你在干什么？你不就是希望我说不怪你，原谅你吗？然后你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去跟你的狗屁丈夫和好了，是不是？我去交泰殿受苦，可能会丢脸，你跪舔你的丈夫，然后跟人家和和美美的，你就不内疚了，你就觉得心安了，是不是？” “我没有，小五，娘是身不由己的……” “那我就该原谅你吗？” 李熏染撇嘴道：“我若是你，对不起就对不起了，谁让我地位低，命该如此，做恶人，你也要做个心安理得，干什么要道歉？干什么觉得抱歉？” “你以为你没有坏的彻底，别人就会原谅你吗？不会，该恨一样的恨，该厌恶一样的厌恶。” “所以，不必觉得对不起，不必觉得抱歉，咱们论迹不论心，你既然做了，你是在害我，就是在与我为敌，咱们端看最后谁得报应。” 冷笑一声道：“善良也好，恶毒也好，请你理直气壮一点，不然就是又当又立惹人嫌。” “你好自为之。” “小五！小五！”崔氏追了两步，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主要是她真的后悔，真的难受。 她没想到女儿竟然会这么恨她。 别人家的女儿都香香软软的很听话，也会帮妇女分担拿出。 她的女儿就一点不听她解释，只恨她。 哪有母亲希望自己的女儿恨自己的。 小五，娘真的也是希望你幸福啊。 李时渊看不上崔氏这么软弱，被自己的女儿竟然还能拿捏，他拉住崔氏，语气带着警告道：“现在李熏染就像个小畜生，她没有人性的，你还有什么好伤心的，你听听她说的那些话，她恨不得你是仇人，杀了你。” “今后别搭理她。” 这些话李时渊说的非常丝滑，一点犹豫都没有。 可见他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崔氏抬手给了李时渊一巴掌。 李时渊捂着脸觉得不可思议：“你就是活该，我是为了你好。” “你凭什么怪染染无情？你给过她什么？你有生过他还是养过她？”崔氏脸上带着恨意道：“你我，什么都没有为她做过，你养小猫小狗想让它听话还要逗弄它们一下，可你怎么对染染的？” “这里，你最没有资格觉得染染冷血无情，因为你根本不配做父亲。” “你……”李时渊冷笑道：“那你比我好到哪里去？她一样恨你。” 是啊，女儿恨她。 她有了两个儿子，又羡慕别人有女儿贴心，就很想要一个女人。 老天爷真的善待她，几年后让她生出一个女儿。 李熏染生来八斤重，身上一点皱巴巴的皮都没有，就是粉白娇嫩的小可爱。 她是那么乖巧，穿着漂亮的粉裙子在花间跳舞。 还会给她背古诗。 她从外面跑回来，会抱着她的腿说：“娘，我好喜欢你……” 她的染染。 她的染染也曾乖巧可爱，她刚回来的时候，染染站在码头，迎着风雨，也曾对她翘首以盼。 可是她都做了什么啊？ 崔氏瘫软地坐在地上，出神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我都做了什么？我为了那个男人，我都做了什么……” 李熏染没管崔氏发疯，她被李嗣臣背着，出了院子。 刚要坐上花轿，李熏染见李嗣勋远远地看着他们，眼神中满是怨怼，她低声道：“五哥，一会你去把他弄走，别耽误我的大事。” 平时不见对她好，这时候都来捣什么乱啊。 李嗣臣语气带着担心道：“那你自己一定要小心啊。” “放心吧，我不是自己。” 她有顾长卿，还有几十个义士门客。 最重要的，她还有李娉婷啊。 李熏染的轿子到了前门大街十字路口的时候，突然对面飞奔两个送军报的通信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