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熏染心想,原来崔氏也知道道理,还没有傻到地步。 崔氏不容李时渊说话,看向乔氏道:“侯夫人做的事情真恶心,连小辈都看不起你们,你们还有什么脸叫屈?” 她之前也只是跟李时渊在那别扭,没有数落过妯娌。 乔氏一愣,心想你个崔真真还跟骂我? 真是反了天了。 她皮笑肉不笑道:“哎呦弟妹,你这说的是哪里话啊?一天结婚这是双喜临门,怎么就是欺负人了呢?” “是不是欺负人,你们心里有数。” 李老夫人呵斥一声,道:“都消停吧,你们都不嫌丢脸吗?” 之后看着李嗣臣道:“五郎,你白读了那么多年书,真的一点礼义廉耻都没学会,小五成亲之前你去祖宗牌位前跪着,不许出来。” 又看着崔氏道:“老三家的,哪有咒自己的男生去死的?你这也太过分了,你自己回去反省吧。” 之后她扬着手道:“好了,都散了吧,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养儿育女有什么用啊,老了老了都不让我安静。” 絮絮叨叨,像个被儿女欺负无奈的老人。 可老人总是喜欢用这个态度钳子小辈。 李熏染突然冷笑一声。 然后道:“祠堂那么阴寒,我五哥正在长身体的时候,是不会去跪祠堂的。” 要走的李老夫人倏然回头,眼里含着一抹冷意:“小五,你到底什么意思?祖母的话都不听?” “办人事的是祖母,不办人事的,跟畜生也没什么分别。” 李熏染道:“凭什么罚我五哥和我娘呢?祖宗明明因为有你们这样的后代而丢脸,可不是我们。” “娘,五哥,我们走,听她放屁!” 李老夫人气得差点倒仰:“天呐,老天爷啊,你们听听她在说什么?” 说什么,说她的祖母放屁。 真是大逆不道啊。 可是他们能怎么样? 还能宣扬出去,腰斩了她? 不能,他们也要面子。 那就打她一顿? 不能,她连自己父亲都打过,他们打不过。 他们对这个人无能为力。 李时渊惭愧地低下头,然后跪下来道:“让母亲受委屈了,都是儿子不孝顺,生了这个孽障。” 李老夫人喘着粗气道:“确实是孽障,孽障啊,赶紧让她嫁了,赶紧。” 真的气死她了。 李熏染若是再留在侯府中,她感觉自己要少活十几年。 虽然李熏染把人骂了一通,但是对大房来说,并没有什么实质的伤害。 乔氏十分生气,李娉婷就是这么安慰乔氏的:“骂了就骂了,也不疼,她不是也没办法改变我的婚期吗?我还是要跟她一天出嫁。” 而且会比李熏染早,更早一步跟萧重言拜堂成亲,成为皇子的正妻。 李熏染,只能做个侧妃,等萧重言东山再起,妾室都不会让她做,让她做通房丫头好了。 不杀她,留着她侮辱她,这样才能解她心头之恨。 乔氏看女儿好像挺高兴,放下心来,她就怕女儿不想嫁呢。 崔氏想到了什么,叮嘱乔氏道:“婷婷,李熏染总会用偷天换日的招数,你可一定要小心,别让她给你换到交泰殿去。” “赵毓书虽然是个穷书生,可是自由啊,五皇子不得皇上喜欢不说,还有两个得宠的哥哥压着,有朝一日三皇子登基,估计就是他的死期,咱们可不能跟着他,最后肯定要被害死。” 李娉婷心想妇人之仁,萧重言不管怎么样都是皇子,如今三皇子得宠不是也没有当上太子? 只要他们不要放弃,肯去斗争,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但是嫁给赵毓书,这辈子都没有翻身的机会。 就像是一场赌博,当然豪赌更痛快些。 “好了,娘,我知道了,我那天不吃不喝,提前出嫁。” 然后她会自己去跟萧重言拜堂的,根本轮不到李熏染来调换。 李熏染他们回到三房的院子。 李嗣臣要跟李熏染说话,并不搭理崔氏。 崔氏伤心欲绝,又很是气恼:“我生你们养你们,不是让你们看我乌鸡眼的,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有些事我自己也身不由己。” 李嗣臣到底心软,被她这么一说,竟然有些犯罪感,想要去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