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听闻皇上正在清算和贵王有关的人。”
李熏染的伤口在愈合，没有溃烂和发热，也算是好事。
她在养伤，顾长卿一直在帮她打听外面的事情。
毕竟李熏染被萧重言抓去了，一个不好，李熏染就会成为萧重言的同党。
李熏染点头道：“除非他故意想我死，那应该也不会用这个方法。”
李熏染当时就知道萧重言不会成功，皇上过后必然清算。
所以才给太子挡了一刀，这一刀，是她的保命符。
皇上就算想清算她，太子会不会答应？
如今皇上几乎没有可以上得了台面的皇子了，太子说话的分量就会变重，李熏染觉得太子不会让她死的。
“王爷最近在忙什么？”
萧君衍已经有段时日没来了，听闻高贵妃的事把皇后吓到了，皇后比之前病得更重。
李熏染也不知道萧君衍是不是在照顾皇后。
顾长卿道：“应该是在给皇后侍疾吧。”
“那不是更得罪明霞了吗？”
之前李熏染被蒙在鼓里，自然就想不通皇上和皇后为什么想那么大的成见，要知道皇后长得也算漂亮。
如今看来，肯定是跟明霞有关。
皇后做王妃的时候，就跟明霞关系很不好，估计是知道皇帝和明霞的不道德关系了。
“明霞公主应该气疯了吧？”
顾长卿道：“她和高阳长公主对上了，一直在找人咬长公主乱杀无辜，皇上好像是站在她那一边的。”
李熏染点头，又摇摇头：“长公主她不能动，因为长公主对我很好。”
李熏染看向顾长卿：“我们也该回击一下了。”
没等李熏染这边行动，明霞公主那边直接乱了方寸，因为景王那边传来的消息，看管的人看管不力，景王自杀了。
她自己逼走了景王，如今知道景王就是自己生的那个孩子，又是愧疚又是心疼又是思念，精神崩溃了，跟皇上大吵了一架。
而皇上是有心疾的，虽然之前萧君衍帮他找了大夫医治，可是总是心情大起大落的，大夫再厉害也治不好啊。
当然，这是对外的说法。
对内，皇上病倒了，皇后身体刚刚恢复一下，联合太子将忤逆皇上的明霞抓了起来。
“皇上，真是抱歉呢，有一次抓了您的皇妹，让您为难了。”皇后端来一碗药，放在皇上嘴边。
皇上已经有些喘息不定，伸手指着皇后：“是你，是你……”
“不止是本宫。”皇后放下药碗笑了，道：“本宫一个人，哪能完成这么多事啊，还有高阳姑姑的手笔。”
“其实，还有高贵妃，还有明霞，你以为明霞就不会对付你吗？”
“她在出嫁那天就在你的身边安插眼线了，一直在给皇上您下药，但是您太信任她了，从来没怀疑过她推荐的大夫。”
“后来高贵妃知道她不过是个替身，气不过，就一直在身上带有和您相克的香囊，您越是宠爱她，病得越快。”
“至于本宫，本宫这都属于最后一个脆饼，最后一根稻草而已，本宫只是在完成姐妹们没有完成的事业。”
皇上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
皇后看着前方的虚空冷笑一声：“皇上一定在想，怎么会啊，我们这些应该关在屋子里做饭的女人，怎么敢这么对您呢？”
“我们应该都爱您对吧？恭维您，众星捧月的。”
“可是，你凭什么？”皇上陡然间瞪大了眼睛，恶狠狠的看向皇上。
“没有明霞，你当不上太子，却为了自己的名声转身就把她发配到苗疆去了。”
“本宫跟你青梅竹马，也曾尽心尽力为您，可为了明霞，你杀了本宫的心腹，杀了本宫的孩儿，让本宫几十年过着病恹恹的日子，毫无幸福可言，你一点都不自责愧疚吗？”
“高贵妃虽然得到了恩宠，得到了荣华富贵，可每天要陪着一个从来不爱自己，没有尊严的日子，她就一定会开心吗？她就不恨吗？”
“你到底凭什么，凭什么觉得我们都不该有恨，我们都应该逆来顺受？我们是人，不是畜生没有感情。”
皇上咄咄逼问，有些癫狂。
皇上伸出手，紧紧地抓住她的衣领。
皇后轻轻一甩，把他的胳膊甩下去。
道：“你还是安息吧。”
“哦，忘了说了，太子的母亲的也是被你辜负的吧？后来你嫌弃她毁了容貌，所以连带着厌恶太子，好的，太子马上就要接替你的位置，登上了皇位，你最厌恶的血液，坐上了你的位置，这就是你最大的报应。”
“呃，呃……”
皇上攥紧了床单，像是被人捏紧的肚子的鱼，凸着眼睛，口吐白沫……
皇城钟鼓楼上突然响起钟声，这是皇帝驾崩才会敲的次数和节奏。
太子和跪在地上的明霞全部抬头看，神色各异。
随后太子回过头看着太监：“行刑吧。”
明霞使劲挣扎：“本宫要见萧君衍，萧君衍，你不想给李熏染解毒了吗？萧君衍，本宫死了，李熏染也会陪葬……”
很快声音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