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绲, 荀谌和荀彧的生父, 荀家八龙之一, 曾任济南国相, 其实根本不用替他往日的功绩,单单是生出了荀彧和荀谌这两个儿子,就足够让他名留青史了, 所以当一个老头站在政务厅门口跟李忧说,他是荀谌的父亲荀绲时, 李忧是真没敢冒然确定他的身份! 原因无他, 实在是面前的老头浑身都是泥泞,好似刚从泥潭中爬出来一般,和他想象中的荀家八龙实在是没有一丝一毫的相似之处! “我说老伯啊,你知不知道这政务厅里边还有两个姓荀的呢,你这么明目张胆的占人便宜真的合适吗?”, “去去去!”, 荀绲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他今天心情本就不好,刚入城中,一下马车就在泥潭里摔了个大跟头,根本不想和李忧多做纠缠, “快些将友若叫出来,好久不见了,老夫有话对他说!”, “好好好!”, 李忧轻笑说道,回头看向荀谌喊道, “友若,你爹来喽!”, “滚一边去!”, 荀谌站起身走向门口,难得的骂了句街, “大清早的也不消停,动不动就在这占人便宜,我看看你又在玩什么把戏......爹,您来了?”, “哼!”, 荀绲甚至没急着回答自己儿子,而是扭头看向李忧,脸上骄傲的意味十分明显, “怎么样,我就说我是他爹吧!”, “哎呦!”, 李忧连忙弯腰将荀绲扶起, “老伯说笑了,你看看这事闹的,友若是说过他写信去颍川请您过来,但你一直没给回信,我们都以为您是被什么急事给耽搁了,谁能想到您今天过来啊!”, “要是早知道,在下肯定给你摆下宴席,给您接风啊!”, 荀绲看着李忧,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 李忧上来就把罪责全揽在了自己身上,竟然让他连发火的余地都没有, 都说这大汉新晋的平原侯阴险狡诈、狠辣无比,他还怕自己儿子脸上多生了这一道疤痕,会让他在这里受欺负,现在看来,这李忧似乎和传闻之中差别很大啊! “好了好了!”, 荀绲叹息说道, “是我自己性子太急,一接到友若来信,就想着赶紧来平原给他提亲,匆匆忙忙的从族中搬出来不少纳彩之礼,便急急忙忙的上路了,甚至都忘了先给友若回信!”, “刚才在城外,车轨陷在泥潭里拔不出来,马车行不进来,我就只能让书童先在城外等候,自己赶忙进城来找友若,”, “结果一不小心,又在泥潭里摔了一跤,只能这么脏兮兮的来到这政务厅,实在是有辱斯文,哪里还有脸提什么原谅不原谅的,只盼着平原侯快些差人将我那车队从泥潭里拉出就好了!”, “老伯这是说的哪里话!”, 李忧佯装不悦的说道, “你来到平原,就跟回家是一样的,这点小事吩咐一声就好了不是,马车的事一会我就着手安排,现在我先带你去找个住的地方,沐浴更衣如何?”, “如此甚好!”, 荀绲连忙点头,看向李忧的眼神中也多了一丝欣赏的神色, 不悦的瞪了一眼荀谌, 其实荀绲自己也觉得意外,明明往日在家中,他最喜欢的就是荀彧、荀谌这两个儿子,一个才华横溢,比肩张良, 另一个克己复礼,辩才无双, 哪一个都是他的心头骄傲, 可今日见了李忧,他竟突然觉得自己这两个儿子都不太懂什么人情世故, 看看人家! 明明上一刻还冲撞了自己,可他却愣是生不起任何责怪的心思,反倒是欣赏的紧,看着人家对自己这么嘘寒问暖,荀绲竟然一时间觉得自己的两个儿子,似乎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孝顺, 不然为什么他和自家儿子交谈的时候,从来没有过如此轻松畅快的感觉呢? 见着李忧将荀绲扶出了政务厅,诸葛亮狐疑的凑到了荀谌身旁, “那人是谁,是伯川先生的父亲吗?”, “不......”, 荀谌嘴角抽动, “那人是我的父亲!”, ...... 傍晚, 李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