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都城内, 袁军大帐, 此时的袁绍正躺在病榻之上,双眼紧闭,嘴唇泛白,俨然是病的不轻, 四世三公的威严,随着巨鹿一战,再不复存, 袁绍将四世三公的宗族名望看的比性命还要重,经此一役,心气儿大损,当日便卧病在床, 军医换了一个又一个, 愣是谁都拿袁绍没辙, 袁绍的情况,学术一些,便是气郁导致的血流不畅, 说白了, 就是气的, 除了开些安神的汤药,叮嘱其勿要动气,安心静养,也实在别无他法, 郭图、逢纪、审配都守在袁绍身侧, 其中还真要以郭图神色最为紧绷, 这确实由不得他,要是袁绍真被刘备杀得大败,再无回旋余地,逢纪、审配还好说,大不了投降便是, 可他自己是万万降不得的, 要说他郭图是什么义薄云天的忠义之士,那连他自己都不会相信, 能让他如此的,乃是一种很宝贵的品德, 自知之明! 凭他和李忧等人的关系,加上之前平原造纸之法的背信弃义之举,他可不认为刘备会招降于他, 谗臣难当, 就是因为在做谗臣的那一刻起, 就等于将自身的命运与主公绑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就算袁绍麾下所有谋士都降了个干净,他郭图也是万万不能降的。.. 细细想来,倒是可笑, “报!”, 士卒匆匆跑进帐中, “刘备军在信都城西南角冲城墙之上连射三轮火箭,每次间隔半柱香,似是暗语!” “主公!”, 审配神色凝重,思虑片刻说道, “事出不常必为妖,还请主公速将城防加紧,莫要让城内出了岔子!”, “要是我想的不错,这城中定然有刘备内应啊!”, 审配这话说的确实在理,常人若是看见刘备这等举动,多半也会认为是要里应外合的破开城防,引兵入城, 谁能想得到, 若是赶得紧,明日一早城内多半就会四处张贴这刘备不杀降卒的檄文, 攻城未下, 最上, 是攻心! “准了,”, 袁绍有气无力的说道,在他看来,败局已定,一切都早已不再重要, “主公,还请振作啊!”, 逢纪拱手劝谏, “目前之计,还请主公率军突围,重整旗鼓,再做打算啊!”, “荒唐!”, 审配怒斥道, “刘备此时士气正占上风,若是贸然突袭,我军焉有胜算!”, “你逢纪真是狼子野心,莫不是想将主公逼上绝路不成?”, “荒谬!”, 逢纪回眸死死瞪着审配,气势丝毫不落下风, “以你之见,可是要让我军在这城中弹尽粮绝,困死信都不成?”, “你审正南安得什么心!”, “够了!”, 袁绍翻身而起,在听这二人在这吵闹不休,就算是再心性沉稳之辈,也要被这二人气的怒火上涌,哪里还能休息的好, 帐中静寂下来,皆是噤声,连大气都无人敢喘, 冷静下来, 袁绍头昏脑胀,他虽好谋无决,可总归还算不上看不清楚形势, 当务之急, 要么守城退敌,要么拼死突围,无论选哪一条路,都比困死城中要好的多, 高阳有多少守军他是清楚的, 粮草, 定是没了! 可真要在这两个选项之中抉择,袁绍也是犯了难, 守城退敌,不易, 拼死突围,难胜, 实在令他头痛欲裂, “咳咳......,公则,”, 袁绍肺咳不止,强忍着不适,招了招手,示意郭图过来, “依你之见,应当如何是好啊?”, “主公......”, 郭图迟疑片刻,心下一横,生出一毒计! 说是毒计,那是一点都没有夸大,只不过和贾诩不同, 贾诩的毒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