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夜色已深, 两千骑兵整装待发,皆在一处山坡上待命。 为了不引人瞩目,关羽在胡车儿回去之后,紧接着就去领了两千骑兵,天还蒙蒙亮,人就已经出了博平,在附近的一处矮山上静候入夜,连午饭都是靠着干粮解决的, 这也足可见关羽对此战的重视, 此时, 关羽正端坐于一山石之上,手持青龙偃月刀,长髯随风飘动,双目微闭,无须其他动作,仅仅是坐在那里,便自成威势! “将军!”, 士卒单膝跪在关羽身侧,拱手呼唤关羽, 关羽双目缓缓睁开,眸子里仿佛月下幽泉,深不见底。 “讲!”, “时辰到了!”, 关羽仰头看天,清冷的月辉映在刀背之上,寒光更甚, 单手撑在石头上,起身,站直, “传我军令,从东南角直冲敌营!” “此战,只许胜,不许败!” “诺!” ...... 张绣帐中, 戏志才悠哉悠哉的看着书,一言不发。 张绣和胡车儿四目相对,坐立不安,皆从对方的眸子里看到了深深的担忧之意, “将军,都说了不必局促,饮茶啊!”, “好,喝茶,喝茶......”。 张绣端起茶盏,眼神却总是有意无意的打量着护在戏志才身旁的典韦。 典韦之勇,在曹操麾下传的神乎其神,可张绣也绝非庸人,北地枪王,再怎么也不是浪得虚名。 更何况典韦还带着戏志才这么个拖油瓶,而他的身边还有个胡车儿,要是真斗起来,不说稳胜,想输也不是容易的事。 可他手中无枪啊! 他那杆枪现在还在帐外的兵器架上放着呢! 这一段时日他整天醉酒,胡车儿怕他喝的神志不清,被兵刃所伤,就帮他把兵器架抬到了帐外。 这下可好, 连反抗的余地都没了。 “杀!”, 帐外忽地传来喊杀声,张绣心里一紧,他自然知道,这是约好的援军! 可现在所有的计划都被打乱,又没办法通知刘备一方,此时的张绣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可却不能再面上表现出任何的不妥, 这种痛苦,常人根本体会不到! “先生,敌军前来踏营,此地实在不安全,还是速速让典将军护送先生回营吧!” “不必惊慌,”,戏志才的目光还停留在手中这本兵书之上,丝毫不显慌乱,“既然敌军趁夜踏营,将军何不速去迎敌?” “这......”,张绣被戏志才噎的不行,但如此关键时刻,他又怎肯轻易放弃,“这战场之上,刀剑无眼,若真是伤了先生,我简直万死难辞其咎,还有何面目再见主公?” “无妨,”,戏志才将兵书轻放在案上,戏谑的看着张绣,“将军素有北地枪仙之名,难不成还能让敌军冲到这前军大营不成?”, “自是不能......”, “那就成了,将军之勇,在下可是深感佩服啊!”,戏志才大笑说道,“将军还不快去,切莫失了战机啊!” “好!”, 张绣咬牙说道,惹不起还躲不起, “胡车儿,随我迎敌!”。 “将军且慢!”,戏志才挥手打断张绣,“我与典将军出来乍到,总得有个人陪我们聊聊天不是?” “这......”, 张绣此时心底彻底凉了个透,这哪里是让胡车儿作陪,这分明是将胡车儿作为人质! 不知不觉间,张绣越发越觉得眼前之人,恐怖至极! “还有什么事吗?”, 戏志才抬眼看着张绣,威胁之意甚浓! “诺......”。 出帐提枪,恶向胆边生, 张绣回身向阵中看去,顿时一愣,刚刚还站在戏志才身后的典韦,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胡车儿的身后,双戟在手上轻微抖动,正死死的盯着张绣。 闭目长吸一口气,张绣镗目欲裂,嘴角都被他咬出血来, 张绣提枪上马,径直往东南角冲去! “不愧是北地枪王啊!”,戏志才拍手叫好,扭头看向胡车儿,“你看,张绣将军都不用招人来问敌军从何处进攻,就直直的向东南角冲去,这种未卜先知之能,连我都是远远不及啊!” 戏志才这阴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