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一脚将帅案踢翻,胸口起伏不定,显然是被气的不轻。 田丰被带了下去,沮授自然担心的不行,但是凡事都有个轻重缓急,赵云已经向城北杀去,哪里还由得他婆婆妈妈。 田丰在狱中一时半会也不会有什么危险,等袁绍怒火消去后,沮授再去劝慰,袁绍要的也无非就是个面子,只要自己给足了,自然可以将田丰从狱中捞出。 可这赵云要是再拖一会,没准真就带着李忧杀出东光了! “主......”, “主公,天雷自古有之,但臣以为,那李忧绝无可能有上天庇佑,还请主公速速派兵,截杀李忧啊!” 沮授闻声看去,只见许攸快步走来, “天意不可违,难不成连子远你也要让我违抗天意?”,袁绍脸色不善的看向许攸,弄得后者差点没一口气憋死。 我和你讲利弊,你和我讲天意? 那李忧要真有上天庇佑,还劈什么城墙啊,直接趁现在这地方人还算齐,一个天雷下来给咱们一锅端了多好呢。 一了百了! 这话许攸当然不能说,田丰不就是前车之鉴? “主公,”,许攸拱手说道,“李忧若是真有天意庇护,哪里还会为人臣子,再者说来,凡受苍天庇佑之人,多半自出生便伴有异象。” “说来也巧,那李忧正好是冀州人士,主公入主冀州这么多年,可曾听闻过此类传说?” “这......”,袁绍一愣,用手指摩挲下巴,另一只手背在身后,开始沉思起来。 正如许攸所言,若是李忧真有此类传闻,怕是早已经传入袁绍耳中。 这类天降异象的坊间传闻,最是人云亦云,常人炫耀还来不及,哪里可能会将消息藏匿。 “子远说的倒是在理,”, 袁绍点了点头,似乎是真的听进去了许攸所说,可还未等许攸高兴,袁绍便又开口问道。 “但是之前你们一度劝谏我,决不可杀了李忧,不然就是与刘备不死不休,”,袁绍狐疑的看着许攸,“可现在却又劝谏我,绝对不能让他们安然无恙的离开,岂不是自相矛盾?” “主公,那赵云勇猛异常,想要活捉二人绝非易事,”,许攸继续劝说道,“刘备若是探听清楚城中情况,定然会在城南发起猛攻,现在斩杀李忧,总比竹篮打水要强啊!” “主公,迟则生变啊!” “这......”, 袁绍身子前倾,双腿向下弯曲,缓缓坐在了椅子上,开始思考起了许攸的话。 这可让许攸气坏了, 听了庸人之言,立刻就能做出决定,到了自己这儿,就必须三思而后行,怎么着,自己在你眼中,还真就不如那些庸人呗? 想到此处,许攸还下意识的瞪了郭图一眼。 “主公,”,沮授连忙帮衬道,“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城北城墙已经变成一片废墟,再无城墙之用,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建造一个十分牢固的新城墙。” “我们派向高阳城的援军,仅仅只有五千,恐怕在吕布的手下支撑不了几日,若是等他夺了高阳,回军杀向东光,岂不是直接就能入城了!” “这样一来,我军就只能撤回南皮固守,机不可失啊主公!” 袁绍听后,真心觉得沮授说的在理,但还是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郭图,后者心虚的缩了缩头,没有吭声。 开玩笑, 李忧本来就与他旧冤颇深,沮授等人想要杀之而后快,简直正中了郭图下怀,哪里还会唱反调。 “既然如此,就传我军令,速速堵截二人!” “诺!” ...... 此时的灯光城中,真正是家家紧闭房门,人人自危。 赵子龙一杆长枪,在护着李忧的同时,一直向城北冲杀而去,一众袁军,皆不能挡,只能不断后退。 不知不觉,那片坍塌成废墟的城墙,又一次出现在赵云的眼中。 “军师,马上就能杀出去了!”, 赵云的脸上刚刚露出喜色,突然又冷了下来, 废墟外不知何时集结了不少袁兵,看上去竟有万余众,列起军阵,声势骇人。 为首二人,骑在马上,手持兵刃,冷眼看着赵云。 正是张郃、高览,奉了袁绍军令,来此堵截。 “儁乂将军,我去会会他!”, 高览手持长刀,当即就要上前, “将军且慢!”, 张郃连忙将高览拦下,那赵云在城中战果,早就传在了张郃耳中,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