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奉先将军!” 随着袁绍牵头,宴会中的众将都端起酒盏,向吕布敬酒, 但只有张郃端起之后,又偷偷的放下,杯子里的酒一点没动。 宴会开始前,沮授曾单独找过他,要他将本部士卒调在一处,时刻警戒,同时千叮咛万嘱咐,要他今夜绝对不可饮酒。 张郃本身对于饮酒的态度就是可有可无,能喝,但不喝也无妨,这也是沮授直接找上他的原因。 张郃看着在场众人推杯换盏,好不快活,不少将领都围在吕布的旁边,一杯接着一杯的畅饮,吕布也是来者不惧,一杯接着一杯。 时间缓缓推进,张郃等的有些烦躁,拿起酒盏小口抿了一下,辛辣入口,顿时让张郃精神了不少。 沮授并没有把话说白,但是张郃已经领会到,若是今夜真有敌袭,那这吕布细作的身份,肯定是甩不掉了! 可怎么到现在还没任何动静,张郃扭了扭身子,看向宴会厅外,有些不安, 一个时辰转瞬而过, 宴会此时已经接近了尾声,别说袁绍了,连张郃都无聊的连喝了三盏酒,其他武将早就已经醉的不成样子。 ‘看来沮公还是多想了,’,张郃在心里默默想到,看向吕布的眼神也少了很多敌意。 袁绍被士卒扶回住所,大多数人也都散了,张郃坐在原地没动,很快沮授就走了过来。 “儁乂将军,”,沮授走过来向张郃做了个揖,弄得张郃有些错愕,连忙起身还礼。 “在下无端猜测,扰了将军的雅兴,还请将军恕罪!” “先生这是哪里话,”,张郃赶紧将沮授弯下的腰身扶起,“先生此举,皆是为了主公着想,虚惊一场岂不是最好?” “是啊......”,沮授顿了顿,似乎有些无奈,“可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啊。” “这......”,张郃环顾四周,然后俯身向前,小声说道,“难不成先生还有什么顾虑,可是那吕布真是细作?” “诶......” “希望是我多想了......” ...... 东光城外, 十里处, 李忧躺在一处土坡之上,闭着眼,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的哼着小调。 刘备在前方来回踱步,时不时的看向远方,搓着手,看上去有些焦急。 走到李忧身侧,刘备缓缓蹲下,用手指戳了戳李忧的肩膀,后者睁开双眼,看见刘备正蹲在自己身侧,吓了一大跳。 只见他连忙坐起,将嘴里的狗尾巴草取下,随意的抛在地上, “玄德公?”,李忧揉了揉眼睛,“有什么事吗?” “伯川啊!”,刘备也不急,缓缓开口,“奉先将军传来的密信上说东光城内,今夜会有酒宴,此时城内将领多半已经喝醉,为何我们不趁机攻城,而是要等呢。” “哈哈哈!”,笑容在李忧脸上绽放,“玄德公莫急!” “此时宴会刚刚结束,再等等。” “等什么?” 刘备有些不解,敌方将领大醉,我方整装待发,多好的战机啊! 为什么要等? “玄德公,”,李忧微微一笑,“敢问玄德公喝酒之后,什么时候最难受啊?” “呃......”,刘备一愣,斟酌说道,“自然是宿醉之后,每次和三弟宿醉后我都头疼的不行。” “那就对了!” 李忧高兴的拍了下手,转头看向刘备有些哀怨的眼神,当即讪笑一声。 “等到袁绍等人宴会散去,刚刚睡着,咱们再大举攻城。”,李忧嘴角微微上扬,“我倒要看看,这帮人还有几个能爬起来!” 李忧双眼暗含精光,寒芒涌动, 刘备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 政务厅中那么多天资聪颖之辈,随便抽出一个,多的不说,治理一州之地肯定不在话下,但李忧,也只有李忧,总是能给他一种感觉, ‘别惹老子!’ 时间缓缓流逝,. 人都是有惰性的,整日在城墙上值守,总会感到疲惫,更何况今日所有将领都去饮酒作乐,再也没有比今日更适合偷懒的日子了。 三爪钩锁勾在城墙上,发出叮的一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但城墙上的守军大都倚躺在城墙上小憩,根本没人发现。 在他们看来,无非是谁的兵刃倒在了地上,这是平日里在正常不过的事了。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这样懈怠的, 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