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务厅内。 李忧将手中羊毫笔轻轻的放在桌上,吹了吹纸上未干的墨迹,双手捏住纸的两角,将其拎起。 “成了!” 郭嘉好奇的凑过来,“这纸上的是何物?” “哈哈!”,李忧将纸放回桌上,“这是下邳今年的收成!” 算了整整一个上午,又让荀攸用算盘核查了两遍,李忧才敢相信这个数字。 接连两个灾年,连青州这种一点田地都不曾荒废的地界,也得勒紧了腰带过日子,加上连年征战,要不是连战连捷,恐怕抱怨的声音,早就四起了。 幸而今年是个难得的丰年,也算是缓过一口气来。 “都是你一个人算的?”,郭嘉有些惊讶,“我看你坐在此处良久,也没用算盘,一城的粮食产量,你都算出来了?” 郭嘉把纸从桌子上抄起,顿时一头雾水,纸上面挤满了他不认识的符号文字,饶是以他的才学也不解其意。 “奉孝莫急。”,李忧从郭嘉的手中将纸抽回,心中不由得觉得好笑,任凭你郭奉孝天纵奇才,你要是能认识阿拉伯数字,他名字倒过来写!“这不用算盘也可计算的方法,你若想学,我日后教你,不过算量小还好,若是算量大的话,还是不如算盘,容易出错。” “伯川真是天纵奇才!” “哪里哪里,奉孝过奖了。” 二人互相吹捧之际,诸葛亮左顾右盼,却迟迟不见贾诩的身影。 “文和先生怎么没来政务厅?”,诸葛亮有些疑虑,“已经日上三竿了,文和先生不会是病了吧,用不用派人探望?” “不必。”,荀攸头也没抬,“我今日准他假了,他有其他事要做。” “啊?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郭嘉眼珠一转,起身便道,“既然公达准假,文和定然是身兼要事,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就不好了,还是我去帮帮他......”. “你少来!”,荀攸白了郭嘉一眼,哪里不知道这个懒货想要干嘛,“文和能出什么事,就是你坟头草都三米高了,他也活的好好的!” 郭嘉撇了撇嘴,又坐了回去。 李忧看的好笑,不过他此时的心思却不在郭嘉身上,而是在角落里坐了半天的糜竺,糜子仲。 这老小子,一清早就到了政务厅,话还没说就开始送礼,一个一个的送过去,连诸葛亮都收了套象牙材质的棋子。 送礼寒暄过后,糜竺也不说有何事,就这么笑眯眯的往角落一坐,看着政务厅的其余人办公,好像这就是全天下最有趣的事。 没办法,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人家礼数如此周到,李忧现在腰间还挂着人家送的玉佩呢! “那个......”,李忧犹豫了一下,还是斟酌着开口,“子仲你清晨便至,一言不发,倒是弄得我们这些人有些不安。” “若是没有子仲慷慨解囊,我等哪里能坚持到现在,都是同僚,你若有事,但讲无妨!” 李忧好奇的看着糜竺,对于糜竺,他还是颇为欣赏的,这样一位有钱又谦逊的人,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呢? “无妨,无妨,”,糜竺擦了擦汗,许久都未曾久坐,一时间还有些不适应,“在下这等微末小事,不足一提,还是不要误了诸位先生的正事为好啊!” “子仲不必多礼,”,李忧笑了笑,“我等能有什么正事......不是.......” 李忧被周围异样的眼光注视,有些不好意思,重新整理了一下措辞。 “子仲有话但讲无妨,只要我等能力之内,大义之中,莫敢不从!” “伯川先生严重了!”,糜竺站起身来,向众人行礼示意,“在下此次前来,乃是请各位先生说媒的!” “说媒?” “给谁说媒?” “子仲快快请讲!” 随着糜竺的话音落地,政务厅的气氛顿时火热了起来,各种询问声不绝于耳。 “诸位莫急,”,糜竺被众人的热情打动,脸上的笑意也更加浓重,“在下家中有一小妹,容貌也称得上是上佳,虽然年纪不大,但也勉强算的上是大家闺秀,担得起一声良配。” “而玄德公已经快到而立之年,只有一妾,尚未娶妻。” 糜竺沉吟片刻,好似在思考接下来该怎么说。 “我糜家虽然不是什么世家大族,但也是徐州成名已久的富庶之家,若是小妹能和玄德公结亲,共修百年良缘,岂不美哉!” “若是亲事能成,我愿献上粮草钱币,作为小妹嫁妆,用作军费!” 政务厅突然没了声音,众人互相对视,皆是一副想开口,却不知如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