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眨了眨眼眸,当他的重新看向那道身影时,刚刚的疲倦早就消逝地一干二净,仿佛那不过是他自己的错觉。 取而代之的,是威严和肃穆。 太阳轮盘的虚影在阿兹尔的身后若隐若现,神性的神圣和皇权的威严这种截然不同的属性在他的身上得到了完美的诠释和融合。 南柯轻轻地皱了皱眉,这位被深埋了一千多年的恕瑞玛皇帝看起来并不像是游戏里那样。 首先,他的脸并不是‘坤’,而是一张沉稳的中年面孔; 其次,他也没有穿着金色铠甲,而是淡金色的长袍。 但这些外在变化并不是让南柯皱眉的原因,他之所以皱眉,是因为对方似乎是故意在释放着自己灵魂气息。 当灵魂气息被释放后,它们会给予周围一种无形的压迫力。 对于那些’普通人‘来说,这种压迫力仿佛是来自于神的蔑视,会让他们本就卑微的心态被进一步夯实。 但对于南柯来说,这更像是一种无形的挑衅。 ’嗡‘ 南柯的眼眸里泛出一抹漆黑的光芒,随即死亡的气息自他体内弥散而出,明媚的房间在此时变得昏暗了起来。 而当这股气息彻底铺陈开后,那些黑暗角落里隐隐约约穿出了另一股气息。 它们,似乎是想要将面前的阳光吞噬...... 这个世界并没有’神格‘或是其他类似的东西能证明一个’神‘的身份,但灵魂气息的宣泄所表达的含义比那些东西更加直白。 无风的室内在此时掀起了一道又一道漩涡,石门之外的所有长袍们都在此时跪拜了下来。 对于他们来说,那一道道的漩涡仿佛蕴藏着什么大恐怖。 那位守在门口的黑袍人弯曲着腰背,竭力抵抗着这种令他灵魂颤抖的恐惧。 作为恕瑞玛的神下第一人,他,必须要比其他人更坚挺一些。 这,倒不是在证明他能抵御神的威能,而是在向神证明,他有资格成为神的奴仆。 当黑袍人即将抵达极限时,阿兹尔开口了。 “欢迎来到恕瑞玛,远道而来的客人。” “感谢您的款待。” 南柯礼貌地回应道。 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和想法,至少对方在面对自己的‘非法入侵’时,并没有选择用暴力或是拘禁等手段来回应。 对于一个皇帝来说,要做到这一点其实很难,因为他代表着整个国家。 这一点在许多人看来是一种加持,但在南柯看来,这同样也是一种约束。 在里面响起了对话声后,黑袍人终于松了口气,连忙按下开关将巨大的石门缓缓地闭合了起来。 就像是迫不及待地要将世界重新分割成独属于人和神的两个位面。 而当最后一丝缝隙被合拢后,南柯愣了一下。 因为房间内那虚无的太阳在此时也’熄灭‘了。 刚刚还摆足了姿态的阿兹尔在此时像是泄了气的球儿,灵魂气息瞬间被收敛了起来。 这种诡异的变化让南柯有些猝不及防,但在这里本来也没什么需要去防的。 眨了眨眼眸,南柯身后的阴影在此时消散。 整个房间重新明亮了起来,仿佛刚刚的都是幻影。 走到了这一步,如果还会因为这点事情而产生不好意思或是害羞等情绪,那南柯就真是白活了第二回。 “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了,所以直接随意一点,好么?”阿兹尔端起身前的水壶,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将水壶和水杯都推给了南柯,“你需要的话自己倒。” 南柯点了点头,没有去拿水壶。 不是因为怕对方下毒,而是因为刚刚吃了太多葡萄。 “我以为你会问我些什么。”阿兹尔有些诧异地看向南柯。 “我懂的,刚刚那些是在演戏。” 或许当时没有意识过来,但南柯并不傻。 “呵,这个形容很恰当。” 阿兹尔走向了床边的座椅,但看见南柯依旧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下,又转身走了回去,很随意地靠在了桌边,抱怨道: “我在一千多年前就知道当皇帝很累,但我没想到一千年后当皇帝更累。 我不仅需要扮演一个优秀的皇帝,还需要扮演一个完美的神。” “这跟时间无关。”南柯摇了摇头道。 “那跟什么有关? “跟恕瑞玛的强盛和衰弱有关,如果现在的恕瑞玛还是当年的恕瑞玛,哪怕你不过是一个有着皇族血脉的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