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尔特沃夫因科技而闻名,因此当地人对于‘武’并不看重。 但当地人仅仅是指那些需要因为生活而忙碌奔波的普通人。 对于皮尔特沃夫的贵族们来说,无论练武、骑马还是射箭都是极佳的娱乐方式。 也因此,矗立在皮尔特沃夫中央区域,专供贵族们娱乐的练武场也被修建地极为奢华。 从机械车上下来,南柯和弗拉基米尔走进了练武场。 在支付了足额费用后,两人在侍者引领下,来到了一处极为空旷的大厅。 粗壮的石柱和大气的浮雕让这处大厅多了几分粗旷的气息,但过于干净整洁的环境却让弗拉基米尔眼中多了几分嫌弃。 “这里不应该叫演武场,应该叫练舞厅。” 南柯抿了抿嘴,没有回应,他的手背上已经浮起了青筋。 弗拉基米尔笑了笑,动作优雅地将外套脱下,搭在了附近的衣架上。 “很饿么?” 南柯点了点头,他能感觉到自己体内每一处血液都在狂吼。 “还能忍得住吗?” “可以。”南柯咬着牙道。 “那就好。” 弗拉基米尔拍了拍手,他并没有急着进行下一步,这种时候忍耐地越久对于意志力的磨练就越有效。 如果南柯只是普通社员,他不会花费这么多心思来琢磨这些细枝末节。 但当他把成为死神导师当作下一个人生目标后,他必须要为自己的人生负责。 “这种‘饥饿’本质上是一种邪恶的欲念,它会慢慢腐朽你的思想,让你变得残暴起来,这,也算是血魔法的一个副作用,你使用它越久,这种负面情绪积累也就越多。 你知道为什么猩红秘社作为一个隐秘组织,会慢慢成为军方中一支不可或缺的力量么?因为大多数掌握了血魔法的普通人,都控制不住自己。 与其让他们把暴戾发泄到内部来,对自己人动手,还不如把他们都送去军队里。 等上了战场,他们完全可以肆意发泄自己的暴戾,而且这份暴戾还能换取功绩,为国家作出贡献,也算是另一种物尽其用了。” 说到这里,弗拉基米尔停了一下,而后用另一种语调轻轻道: “你知道我是怎么躲避这种欲念的么?” “不知道。” “最初我也尝试着忍耐,但时间让它们不断变强,我只能被迫用另一种方法去抵御它; 呵,我把自己切割成了无数‘块’,每一次切割,我都会失去一段记忆,但同时也能剥离掉那段时期积累的欲念; 否则这么多年过来,我要么像那些暗裔一样成为暴君,要么会直接变成疯子。” 弗拉基米尔轻描淡写地讲述着自己的过去。 这就是血魔法的代价; 同时也是他孤独的原因。 “您想表达什么?” 南柯感觉自己的喘息变得更重了一点。 “我想让你知道它的可怕,暗裔在它面前选择了顺从; 我在跟它的交锋中溃不成军,只能仓皇逃避; 但我希望你能战胜它,这不仅仅是为了我,更是为了你自己。” 说着,弗拉基米尔走到了南柯面前,他抬起一根手指放在了南柯的眉心位置,“当然,如果你现在想要反悔也行。” 一抹暗红色从南柯的眉心被抽离出来,而后就这么悬停在了其指尖。 下一刻,南柯感觉体内那种躁动忽然平复了下来,像是躁动的源头被抽离了出去。 深吸了一口气,他看向了弗拉基米尔指尖的暗红色,“还能这样?” “其他人不能,但’自我切割‘了这么久,我多少也得学会些新东西。 如果你想反悔,我不会撕毁我们的合作,我会继续教导你,甚至可以定期帮你抽离它。” “但是呢?” “但是我只会教你血魔法。”弗拉基米尔道。 如果南柯选择逃避,他依旧会教导南柯,但这种教导只是为了满足他个人的追求。 “我是一个成年人。” “嗯?” “成年人一般很贪心。”南柯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我选择全都要。” 话音落下。 悬停在弗拉基米尔手指尖的那抹暗红色重新涌入了南柯的体内。 似乎是因为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南柯忽然觉得这种欲念也没那么难以压制。 强悍的灵魂力量像是最坚实卫兵,帮南柯将欲念抵御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