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熙昏迷一日一夜,是清晨醒来的。 守着她的宫人是陌生面孔,高兴道:“公主殿下,您可算醒了,可还觉得不适?奴婢这就让太医进来给您看看,让人去禀报陛下!” 宫人匆匆而去,很快太医进来,一番诊脉查看后,愁容满面地开药。 皇帝也很快到来。 “熙儿,你可算醒了,可让皇叔急坏了。” 姜明熙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无罪,不顾身体虚弱撑起身子,焦急惶恐:“皇叔,我没有下毒,你相信我,不是我做的……” 说着,她便因为着急起身一阵眩晕,整个人趴在床边虚弱不堪。 皇帝忙上前扶起她,愧疚道:“朕知道不是你,锦衣卫已经查出与你无关,这次皇叔对不住你,让你受了天大的委屈,你放心,皇叔一定给你一个公道。” 姜明熙呆着了,怔怔的看着皇帝,似是不敢相信。 随后,她委屈后怕的哭了,不顾礼数的扑进皇帝怀里哭道:“皇叔,太好了,我终于清白了,我真的好怕……我明明什么都没做,我以为我这次要死了……” 皇帝不自然的给她拍背,难得的有那么点愧疚。 到底是他看着长大的侄女。 本就大病刚醒,又还没病愈,姜明熙哭了会儿就撑不住了,险些一口气上不来晕厥过去。 皇帝急了,太医忙又是扎针又是喂药,人才缓过来恢复了些精气神。 待恢复了些精神体力,姜明熙便等不及问:“皇叔,究竟是谁下毒?是谁要陷害我?我一直谨小慎微,不曾招惹得罪过谁啊。” 皇帝道:“是这次金川送来的贡品染了毒,那条裙子和柔妃所用手钏都有毒,朕还在让人查。” 姜明熙惊惑:“可是我宫中的人为何说看到我下毒?我也不曾主动送裙子给临安妹妹啊……” 这就为难皇帝了,他还没想好怎么处置皇后,若是告诉姜明熙,便就得处置了。 皇帝想了想道:“是锦衣卫的曾拓,朕交代他查下毒之事,他查到裙子有毒便想就此交差,认定是你下毒,竟对你宫里的人屈打成招。” “临安那边,她本就是来抢你裙子才中毒,她身边的人不敢让朕知道她总抢你东西,怕朕追责她们,便推脱责任说是你主动送的,才造成如此误会,熙儿放心,皇叔会为你做主,曾拓和这些罪奴,都处死了。” 皇帝面露愧疚怜爱,抚了抚姜明熙的肩头:“是朕忙于政务疏忽了你,竟不知道临安那丫头一直都暗中抢夺你的东西,你也是太傻了些,怎的不告诉皇叔呢?皇叔会给你做主的。” 姜明熙委屈地瘪嘴,小声说:“元华跟皇婶说过多次,可皇婶说临安是妹妹,让我让着她些,何必那么小家子气,有次她抢了我母后留下的夜明珠,我求了皇婶,她推脱不肯帮我做主,可那是我母后的遗物啊,我想要告诉皇叔,可是皇婶说……” “说什么?” 姜明熙成滴的眼泪滚落,哽咽道:“她说皇叔很忙,让我切莫为这些小事为难皇叔,且后宫的事,皇叔也管不了,最后都是她管,我若是想在这宫里安生,就最好安分守己,我就不敢有异议了。” 皇帝那张脸,黑沉得令人胆颤:“皇后……简直是放肆!” 他知道皇后母女背着他对姜明熙不好,本以为皇后知道分寸,没想到…… 这个蠢妇! 姜明熙有些怕皇帝如此脸色,咬了咬唇小心翼翼道:“皇叔,你别生皇婶的气,也别去怪她,她是长辈,还是重华哥哥的姑母,我以后要嫁进郑家的……本是我不该,临安妹妹说得对,我本就是寄人篱下,有些东西不该是我的……” 皇帝反驳道:“谁说你寄人篱下?简直是胡言乱语,临安无知跋扈,她的话熙儿不要放在心上,你是先帝唯一的女儿了,是朕最疼爱的亲侄女,和临安一样尊贵,你放心,朕必不会轻饶了她们。” 姜明熙感动得嘴唇发颤,咬着牙不哭出来,却已经泪流满面。 看着更让人心疼了。 皇帝又拥着姜明熙安抚了下,等安抚好她,皇帝才起身对太医和一旁的内监吩咐: “好生照顾公主,昨日那些宫人内侍都受了刑不中用了,这里不能没人伺候,让内司局分派一批人来服侍公主。” “是,陛下。” 皇帝匆匆而去,不用想都知道,是去问罪皇后了。 姜明熙看着皇帝离开,虚弱的面容下,讥讽一晃而过。 没过多久,就传来消息。 皇后病了,要闭宫静养,暂不理事。 柔妃册封为贵妃,代皇后执掌宫权。 临安公主被罚禁足抄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