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拉:“你认得她?”
秋雁眉眼笑弯:“前儿奴婢在这山路转晕了头,幸好遇上云姑娘相助。”
宋令枝目光狐疑在两人之间打转,阿梨下落要紧,若是耽误一时半会,兴许它不知又钻哪里去。
宋令枝轻声:“让她进来罢,我陪着她一起找。”
侍卫迟疑片刻,拱手:“是,夫人。”
顾不得寒暄,云黎快步提裙,匆匆越过侍卫:“阿梨往日最喜欢躲在树后乘凉,这是它平日喜欢的小铃铛。”
云黎热泪盈眶,嗓音带上哭腔,“后山那我让我院中的护院去找了,往日它只要听见这铃铛声,定然会跑来,也不知它如今跑去何处了……”
云黎轻声哽咽。
宋令枝转眸凝视,前世疑虑重重,只如今找到狸奴要紧,她也无暇考虑其他。
“这院子不小,后面的月洞门还连着密林,往日那一处是有人守着的,可难保它自己翻墙出去。”
云黎急红了眼:“那密林可是有虫蛇的,阿梨那么小一只,若是让那些畜生咬上一口……”
宋令枝来不及安慰,兵分三路:“我去那边找找,秋雁,你去那边池子。”
秋雁为难:“姑娘,奴婢还是跟着你罢。”
宋令枝摇头:“不必,左右不过在这院子。”
话音甫落,她同云黎手上接过铃铛,顺着羊肠小路,一路走一路晃动铃铛。
树影晃动,空中不时有铃铛的声音响起,伴随着宋令枝一声又一声的“阿梨”。
日薄西山,青松抚檐。
蓦地,视野之内晃过一道白色的身影。
宋令枝眼前一亮,快步跑上前:“——阿梨!”
铃铛声在空中晃悠,泛起一地的日光。
那狸奴跑得极快,只眨眼功夫,白色的身影已经窜入树后。
宋令枝一路跑一路追,不知何时,人渐渐跑出沈砚的寝宫。
举目望去,四面松柏高耸入云,苍翠欲滴。
宋令枝气喘吁吁跑着,脚上的珍珠软底鞋染上泥土,满头乌发轻披在腰间。
青松翠竹前,一人半蹲着身子,怀里抱着白色的狸奴。
阿梨不似之前那般到处乱窜,窝在那人怀里,乖顺听话。
看那人的衣袍,想来应是哪家的奴仆。
宋令枝悄声松口气,踩着枯枝落叶往前走。
衣裙窸窣,裙角日影交叠,没入杂草堆中。
宋令枝温声:“你是哪家府上的?这狸奴是云家姑娘的,今日幸而有你。”
宋令枝笑着往前,每走一步,窝在男子怀里的阿梨眼睛遂瞪圆一周。
宋令枝唇角笑意渐深:“给我罢,你……”
声音戛然而止。
宋令枝望着那人手心的箭矢,只觉四肢僵硬,颤动的嗓音落在落日余晖中。
她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魏……”
隔墙有耳,即便身在密林,宋令枝亦不敢大意,她强装淡定,俯身自男子怀里接过狸奴。
魏子渊半跪在地上,他脸上似抹了粉,乍一看,宋令枝差点以为自己认错人。
魏子渊语速飞快。
“姑娘,这是闭息丸,服用后人的气息脉博全无,同死去一样,十日后又可恢复。姑娘安心服下,待棺木出了三殿下府邸,我自有办法救出姑娘。”
宋令枝还没来得及惊讶魏子渊可以说话,掌心已多出一个小小的香囊,样式精致小巧,针脚细密,同她以前在宋府用的差不多。
便是有心人瞧见了,也断不会怀疑。
她压低声音,心生顾虑:“祖母父亲怎么办?”
沈砚这般有恃无恐,便是算准宋令枝不敢拿家人打赌。祖母年事已高,若是因她受了牵连,宋令枝定是意难平。
“老夫人那我自有打算,姑娘不必忧心。姑娘只要……”
树影摇曳,疏林如画。
遥遥的,云黎的嗓音传了过来:“三殿下,宋姑娘刚刚真的同我在一处,想来她应该……”
一语未落,云黎忽然眼前一亮,顾不得沈砚还在,提裙往宋令枝飞奔而去,轻快的脚步声溅起一地的日光。
“阿梨,真的是你!”
她眼尾泛红,挽着宋令枝连声道谢,“今日多亏了宋姑娘,阿梨,快同宋姑娘道谢。”
阿梨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喵呜”一声。
宋令枝唇角上扬,屈膝福身:“殿下。”
她抬脚,快步行至沈砚身侧,悄悄将香囊塞到袖中,宋令枝仰起头,“殿下是出来寻我的吗?”
霞映西山,日光无声落在沈砚肩上、眉眼。
那双墨色眼眸幽深寂静,深不可测。
他轻声“嗯”了一声。
袖中还藏着闭息丸,宋令枝心口狂跳不止,转首侧目,强压住心底的不安,深怕沈砚瞧见身后的魏子渊。
宋令枝挽着沈砚的衣袂往前,眼底流露出几分嫌弃紧张:“殿下,我们快些回去罢,这一处僻静,不知是否有虫蛇出没。”
云黎本来还在安抚着怀里的阿梨,闻言顿觉四周阴森森,快步挪至宋令枝身边。
捕捉到沈砚落在自己脸上似有若无的目光,云黎又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