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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不蠢?便是你们今日无事商议,陛下也是在那剥莲子的。”
明父惊讶:“为何,可是那莲子有何要紧之处?”
云黎抚掌大笑:“你是念书念傻了罢?陛下剥那莲子,不过是皇后娘娘爱吃罢了。”
日光迤逦,满园蝉鸣不绝于耳。
明枝宫内。
宋令枝倚在临窗榻边,黄花梨案几上供着一小盅莲子银耳羹。
莲子软糯,香甜入口。
白芷垂手侍立在一旁,眉眼弯弯:“娘娘不知道,这莲子还是陛下先前送来,说是娘娘喜欢……”
宋令枝连着呛好几声,差点呛出泪珠。
白芷忙不迭上前,从宋令枝手中接过莲子羹,又替她顺背。
白芷在宋令枝身边服侍多年,早对宋令枝习以为常,笑着揶揄。
“娘娘这是同陛下又拌嘴了?”
宋令枝转首剜白芷一眼,耳尖泛起丁点红晕。
她昨夜确实是和沈砚吵架了。
昨夜沈砚不知发什么疯,突然折.腾起来人,五更天还不肯放过宋令枝。
那双深邃眼眸森冷不见底,宋令枝意识模糊,只记得握着自己手腕的手指沁凉冰冷。
似银蛇吐息红信子,望而生畏,不
寒而栗。
宋令枝一手揉着眉心,现下都觉得莫名其妙一头雾水。
思忖间?_[(,忽见秋雁笑着走来,双手捧着一个紫檀漆木锦匣。
“娘娘这会醒了,可要瞧瞧弗洛安公主打发人送来的玛瑙?”
匣子掀开,满目珠光熠熠,惹得人目不转睛。
白芷和秋雁不约而同咂舌,连声惊叹。
送来的玛瑙质地纯净,莹润光泽。
白芷挑出一个手镯,在宋令枝手腕上比划,眼睛笑如弯月。
“这手镯,倒像是为娘娘量身做的。”
宋令枝手腕纤细白净,玛瑙手镯戴在腕间,衬得肌肤如雪。
园中风声细碎,树影摇曳。
宋令枝忽而好奇抬眸:“这锦匣,可是昨日送来的?”
秋雁点点头:“是,昨日娘娘从宫外回来晚了,且那会陛下也在,奴婢就想着今日再说。”
沈砚向来不喜欢旁人在身前伺候,秋雁和白芷自然不会自讨没趣。
疑惑了一整夜的事终于在此刻有了答案。
宋令枝咬牙切齿,只觉沈砚实在是幼稚无理。怕是早知道弗洛安送来宝石玛瑙,所以昨夜才那么凶。
秋雁觑着宋令枝的脸色,小心翼翼道。
“娘娘这是怎么了?可是不喜欢?若是不喜欢,奴婢这就收走……”
“不必。”
宋令枝笑着拦下,“都给我戴上罢,我瞧着都喜欢。”
那一日宋令枝还收到了沈砚送来的满满一院子的玉石环佩,百来个箱子,便是宋令枝这辈子日日换着戴,也不可能戴完。
(秋)
秋霖脉脉,细雨摇曳在空中。
前儿明眠从墙头摔下,一连晕了两日,云黎和丈夫日日以泪洗脸。
宋令枝闻得,当下寻了太医院院判来,亲自替明眠看病。
明府悄然无声,耳边唯有雨声相伴。
云黎一手抹着眼泪,一面送宋令枝出府,她眼中含泪。
“让娘娘见笑了,还好有太医在。昨夜啾啾醒了一会,今早又吃了半碗燕窝粥,想来不日便能好了。只是她实在淘气,那么高的墙,她怎么敢……”
话落,云黎又再次落泪。
宋令枝温声宽慰:“她是孩子,难免贪玩些。只是啾啾往日并不是那等不明事理的人,好端端的,她怎么想着去爬墙?”
云黎无奈摇摇头:“说是有只野猫受伤了,就在那墙上。”
明眠心善,深怕那猫受伤走不动路,就想着爬墙抱走。
不想那野猫怕人,以为明眠是意图不轨,一爪子挠伤人不说,还一头扎进墙根,从墙上窜下。
明眠急着抓猫,一脚踩空,当下摔伤了脑袋。
宋令枝声音轻轻:“她是个好孩子,若是醒了,你也莫责怪她,日后多让丫鬟留心看着就是。”
一语未落,倏然见陆承璟步履匆匆,撑着油纸伞穿过影壁。
伞下的少年如青松翠柏笔直颀长,面如冠玉,一双眼睛平稳冷静。
遥遥瞧见宋令枝和云黎,他拱手行礼。
宋令枝知晓他是为明眠而来,忙挥手让人进屋,又转首同云黎道。
“前日还是小陆这孩子进宫,为啾啾求的太医。”
宋令枝唇角挽起,“他跑得那样急,听说还差点从马背摔下。”
自进了京城后,陆承璟日渐成熟稳重,宋令枝何曾见过他那般心急如焚的样子。
云黎笑着弯眼:“他是个好孩子,前儿啾啾昏迷不醒,他一直陪我们守着,这会怕是才从南书房下了学赶来。”
细雨霏霏,且明眠那还需有人看着,宋令枝只让云黎送到二门。
苍苔浓淡,青石板路雨珠流淌。
白芷亦步亦趋走在宋令枝身侧,仔细搀扶着宋令枝踏上脚凳。
细雨婆娑,墨绿车帘挽起,隔着朦胧雨幕,落在马车内的那张脸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