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三公主本是去明枝宫寻娘娘的,后来陛下听说她要学弓箭,特为三公主请了弓箭师父,如今二人都在校场。”
红日当空,校场上烈日焦灼,耳边半点蝉鸣鸟叫也无。
三公主一身骑装,窄袖圆领长袍,脚踩乌皮六合靴。
遥遥瞧见宋令枝一行人走来,三公主迫不及待,丢下弓箭朝宋令枝飞奔而来。
“宋姐姐,你可算是来了。”
习练弓箭,手上难免受伤。
三公主往日在弗洛安,亦是娇生惯养的小公主,何曾受过半点委屈。
手
指摊开,三公主委屈巴巴,一双绿宝石一样明亮的眼睛低垂,早就失去往日的光彩。
掌心摊开递到宋令枝眼下,三公主撇撇嘴,又觉得当着人的面说坏话不太好,悄悄将宋令枝拉至廊檐下。
“你瞧瞧我的手。”
白净的手指满是箭弦留下的痕迹,三公主低声嘟哝,“陛下找来的弓箭师父比我的教养嬷嬷还凶。??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她又不想让沈砚看轻,连着练了一个时辰也不喊累。
好不容易等到宋令枝来,三公主忙忙撇开那弓箭师父,挽着宋令枝的手直喊累。
那弓箭师父虽好,可惜为人不苟言笑,一板一眼,待人严苛得紧。
三公主学了一早上,立刻敲起退堂鼓:“宋姐姐,我不学骑射了。”
宋令枝笑笑:“这有何难,不学就不学,难不成真有人考教你功课不成?”
三公主抿唇,犹豫不决:“我若是辞了那弓箭师父,陛下定会知晓的。”
三公主在吃苦和被沈砚看轻之间迟疑不定。
她悄声问宋令枝:“陛下的骑射,是不是很好?”
宋令枝笑而不语,只弯眼望着三公主笑。
三公主心领神会,贝齿咬着红唇,手腕上的玛瑙宝石在光下泛着灼眼的光影。
“既然如此,那我还是……”
余光瞥见校场上垂手侍立的弓箭师父,她是弗洛安的公主,自然人人都待她恭敬。
可若是那人回去向沈砚回话,说是自己半途而废……
三公主咬紧唇,语气决绝道:“罢了,不过弓箭而已,这有何难?本公主过两日就学会了。”
宋令枝笑睨着三公主,眼睛如弯月:“你是想继续学?”
三公主颔首:“自然,左右不是什么难事。”
眼珠子一转,三公主灵机一动,忽而笑道,“只是今日着实不巧。”
她挽着宋令枝,满脸堆笑,飞快朝宋令枝使眼色,“宋姐姐,昨日你不是说要陪我出宫吗?我也想去明府的别院瞧瞧。”
……
翠璎珠盖八宝香车缓缓驶入长街。
明府别院前,黑漆柱子上垂手侍立着两个丫鬟,容颜娇俏,满头珠翠。
不像是丫鬟,倒像是大户人家的姑娘。
遥遥瞧见宋令枝,二人忙忙迎了上来,嗓音娇柔,竟是比空谷黄莺还要灵动。
“奴婢见过皇后娘娘,见过三公主。娘娘,奴婢……”
一语未了,云黎面无表情出声,打断二人:“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下去罢。”
二人并未走远,只不远不近跟着。
宋令枝好奇:“这两人我瞧着面生,以前倒是不曾见过。”
云黎脸上的冷淡褪去,万分无奈:“还不都是我那婆婆送来的。”
明着是给云黎送丫鬟,其实是想着若是这两个丫鬟能被自家儿L子瞧上,抬着入门做姨娘也好。
长者赐,不敢辞*。(出自《礼记
》)
云黎一手抚着腹部,低声同宋令枝抱怨:“她老人家一直想要一个孙子。”
宋令枝转首,目光在那两个小丫鬟脸上掠过:“那这两个丫鬟……”
云黎溢出一声冷笑:“他母亲送来的,自然是他的事,改日我送去他书房便是。”
宋令枝弯眼,面露担忧:“你就不怕……”
云黎轻哂:“那他也得有这个胆子。”
丫鬟远远跟在身后,廊檐下湘妃竹帘半卷,隔绝了刺眼日光。
云黎小声嘟哝:“我同你说句实话,我其实……不大再想要孩子了。”
她如今有啾啾一人足矣。
旁的不提,怀胎十月的苦,云黎半点也不想再来一次。
她悄声:“生下啾啾后,我其实私底下寻了大夫要来避子的方子,只是后来被我母亲发现了,才没再吃。”
云夫人担心那药伤及自家女儿L的身子,自然不让云黎继续。
云黎声音轻轻:“这一年我肚子一直没动静,也不知道是不是先前那药留下的病根,不过这样也好,省得我苦恼。”
宋令枝眼中流露出几分疑惑:“那药,有多伤身?”
云黎皱眉,眉宇间蹙起几分不解:“我其实也不大知道,只是听我母亲道,那药不可多吃。”
避子药的药饵,多为寒性草药,吃多了自然对身子有所亏损。
宋令枝若有所思。
三公主还在一旁,云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