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下巴,回想起先前未分家时的憋屈就恼怒。
“你不知道他们有多过分,晨昏定省也就罢了,还不让我养猫,说有身子的人见不得这等腌脏物。”
云黎本就爱猫如命,闻得此言,当即甩脸就走。
“后来他们不知从哪听说我在寺中供奉了一盏长明灯,还以为是我在嫁人前心有所属……”
声音戛然而止。
云黎惴惴不安望向宋令枝,后知后觉自己就是在上香时遇上沈砚的。
她心中忐忑,红唇嗫嚅:“是不是我那画像,才让陛下找到你的……”
声音愈来愈低。
宋令枝唇角挽起,透过茫茫雾气和云黎相望
。
“不关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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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没有云黎,沈砚找到宋令枝,也是早晚的事,且那时岳栩还找了明府其他奴仆。
纵使没有云黎的画像,他亦能借他人之手发现魏子渊。
云黎目光在宋令枝脸上轻轻打量:“那你们如今……”
宋令枝笑而不语,一双浅淡眸子低低垂着。日光落在宋令枝眼中,泛起无尽的平和。
云黎识趣不再往下问,只道:“莫要委屈了自己便好。”
……
难得出宫一趟,宋令枝本想着接到小猫就回宫,忽而听云黎提起寺中的长明灯。
宋令枝突然改了主意,想着在年前为家中双亲和祖母祈福。
七宝香车改道而行。
寺庙古朴肃穆,庄严的钟声自鼓楼远远传来。
主殿前青烟缭绕,一众香客手持高香,虔诚跪在蒲团之上,为家人祈福平安。
僧人手执犍稚,静静站在一旁,轻敲案上木鱼。
殿外雪珠子茫茫,不知何时,天上又飘起了小雪,洋洋洒洒,如搓棉扯絮。
雪珠子细碎,天幕晦暗阴沉,鸦青色的天不见半点日光。
宋令枝一身大红猩猩毡斗篷,簪花戴珠。在佛祖前拜了三拜,宋令枝扶着白芷的手起身,缓缓往外走去。
秋雁在马车上照看小猫,马车内燃着银火壶,又有暖手炉在手,倒不怕秋雁照看不细心。
只是来时不曾下雪,故而白芷也没将油纸伞带在身边。
殿外雪珠子迷了眼,朔风凛冽。
白芷缩缩脖颈,檐角风大,她又扶着宋令枝往后退开两三步。
“外面下着雪,奴婢先回马车取伞,姑娘且在此处候上半刻,奴婢去去就回。”
宋令枝颔首:“去罢。”
檐角下悬着一盏玻璃画圣寿无疆纹挂灯,烛光在冷风中摇曳。
呼啸寒风刺骨,仰头望天,只见铺天盖地满眼的白。
万物无声。
倏尔,一竹青色油纸伞出现在视野之中。
伞柄往上抬起,宋令枝猝不及防撞入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眸。
瞳仁极深,宛若冬日古松森冷冰寒,却在迎上宋令枝视线时,沈砚眸光柔和一瞬。
簌簌雪花落在沈砚身后,他一身玄色海水纹大氅,落在白茫茫雪地中,尤为瞩目。
油纸伞撑过宋令枝头顶,未来得及伸开接雪的手指被沈砚握住。
沈砚好似很喜欢十指相扣,每每抓着宋令枝,皆是这般。
宋令枝眼前一怔,讶异失笑:“你怎么来了?“
思及沈砚大病初愈,且他先前还在榻上躺了一个多月,宋令枝忧心忡忡。
“先前孟老先生说,你身上的寒症还没好全,不能见风。“
宋令枝亦步亦趋跟在沈砚身侧,她一心盯着自己脚下的台阶,不曾留意身侧望过来的视线。
“你如今身子这么虚,怕是
……”
话犹未了,握着自己的手好似又滚烫几分。
沈砚不知何时驻足,侧目凝视。
落在宋令枝脸上的视线沉沉,似若有所思。
宋令枝不明所以抬眸:“怎、怎么了??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沈砚漫不经心收回目光:“没什么。”
冬日严寒,湖面上结了厚厚的冰块,清泉池亦是如此。
走在前方是一对小夫妻,俨然也是为清泉池而来,如今见着结冰的一池水,女子满脸失望。
她手心握着三枚硬币,拉着丈夫的手往前,双手合十,闭眼祈福。
“快点,他们都说清泉池祈福最是灵验,若是同心悦之人前来,佛祖定能保佑一人恩爱长久。”
男子眼含戏谑:“那若不是心悦之人呢?”
女子气呼呼睁眼瞪人:“若非是自己心悦之人,谁会来清泉池祈福。你再胡说八道,日后就别进我屋子了。”
男子连声求饶告罪:“娘子息怒娘子息怒,为夫再也不敢了。”
清泉池的传说,沈砚上回来,也曾听净空大师提过,当时他对此嗤之以鼻,只觉荒谬不屑。
偏首望身侧的宋令枝,沈砚面不改色:“……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