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感染斑疹的这个,和心疾突发猝死的这个,十分可疑!不知她们葬在何处?要不,将尸体挖出来看看!” “你这丫头又犯傻了,既然是找了替身,挖出来肯定也是女尸。” “那怎么办,如何确认?” 李清懿笑道:“查到这个地步,其实也就不难找了,这二人的身份,其中一个必定是真,另一个则被冒名顶替。连假持真都叫咱们发现了,一个男人再怎么易容成女人,也绝不可能和原先那人一模一样,总能找到破绽的,除了庵中的老尼,大爷还让人暗中去寻访其家人亲眷。至于那纸……” “是林氏在苦渡庵时用的?” “林氏在苦渡庵中修行时,为其父超度抄写了不少经文,每抄完一篇,就供在她为父亲林诃点的长明灯下,这些纸张乍一看十分寻常,肉眼看不出任何痕迹,但将整张纸抚摸一遍就会发觉,每一张纸,都有一块拇指大小的地方触感不同,而这触感不同的一小块地方,在每张纸上的位置也不一样,我怀疑,这是林氏与公孙意生父的联络方式。” “那您让奴婢放在二爷桌子上的那张纸是……” “是我仿照着做的,你忘了,我从前常常染纸,做这个,手到擒来。” 福祸相依,若不是因为染纸,蘅芜也不会中毒,若不是因为染纸,李清懿也没法以假乱真,用一张纸,就将林氏的心虚给诈了出来! “那接下来咱们怎么办?王妃将纤凝给杀了,我瞧寒酥的模样,似乎认为是奶奶您做的,还提出让老夫人身边的薛平来查这件事。王妃兴许会顺水推舟,栽赃在您身上。” “她很快就会自顾不暇。” 长阑好奇道:“怎么做?” “其实很简单。”李清懿似笑非笑,“天下间有哪个男人能容许自己的妻子做出不忠之事?同样的,天下间,又有哪个母亲能容许儿媳红杏出墙,让自己的儿子做绿头乌龟,惹人耻笑?” 长阑眉角抽了抽,“虽说王妃的确有个奸夫……可仓促间,咱们也找不着这个人啊!” 李清懿淡淡道:“既然没有,那就无中生有。” ****** 这边薛平已经见过了王妃。 林氏和颜悦色地看着眼前英武不凡的青年,说道:“平日老夫人出门在外,多亏了你的照顾。” 薛平规规矩矩地站在那里,垂首道:“王妃言重了,能替王爷照看王府家眷,是小人的荣幸。” “薛小护卫客气了,我院子里出了这样的事,实在突然。既然老夫人说让你调查,我便让孙妈妈和寒酥在一旁帮衬,也免得你有什么地方不方便不熟悉。” “是,小人明白。” 薛平的话不多,却更给人一种踏实可靠的感觉,林氏满意地点点头。 孙妈妈和寒酥跟着薛平出去,薛平问:“孙妈妈,辉月居大小事务,您都清楚的吧?” 薛平与寒酥现在还不敢让人知道他们的关系,尤其寒酥,更不敢轻易让王妃知道,而王妃的事情,寒酥也不敢让薛平知道! 两人下意识地避讳,薛平只看着孙妈妈说话,这让孙妈妈十分满意。.. 她上前一步,说道:“薛小护卫有什么不知道的地方,尽管开口,这辉月居大大小小,我心里都有数着呢。” 薛平点头,然后问:“这院子里上下奴婢统共有多少人,其中可有与纤凝有矛盾的?” 孙妈妈对整个府上的人员都如数家珍,区区一个辉月居自然不在话下,“辉月居从管事妈妈到粗使丫头共二十九人,其中除了我以外,一等丫头两人,二等四人,三等四人,粗使丫头六人,小厨房的厨娘两人,帮闲四人,院子守门的婆子二人,粗使婆子四人。纤凝是王妃身边的二等丫头,平日里近身伺候王妃,很有脸面,明面上起冲突的就不太可能,但暗地里有不服的也未必没有。” “也就是说,并没有什么事能到杀人的地步?” 孙妈妈皱眉道:“面上看是这样,但我也不能完全肯定,寒酥,你们是亲姐妹,如纤凝有什么事,你肯定知道的吧?” 寒酥摇摇头:“没有,纤凝很少与人起冲突,跟下人们一处也很少闹脾气,就算有点口角,也不至于到杀人的地步啊!” 薛平又问:“那昨日纤凝是什么时候回自己房间的?” “昨天纤凝大概在下午未时初回房歇息,之后便一直没有出来过,我是在申时末提了食盒去给她送饭,结果就发现……她吊在房梁上!” 寒酥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是既害怕又伤痛。 薛平沉吟道:“也就是说,她应该是在未时初到申时末两个时辰中间被害的。” “嗯,纤凝说自己吹了风有些头疼,便让我跟王妃告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