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大太太既然认识银蛛子,早就知道这个结果,她冷笑道:“可万一传染的病不能医治,或治不好怎么办?到时候谁能担待得起?我们老太太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王府可得负责到底!” 王府众人闻言都冷下脸来。 李清懿问谢娆,“看不出会传染什么病,就只能等着病发才能对症下药?难道没有别的办法吗?” 谢娆摇头,“眼下也只能尝试着做些预防。” “荒谬……荒谬!”贺文杰是个自诩读书人,又读不出什么名堂的,急得团团却丝毫没有主意。 众人听着他絮絮叨叨,神色都变得凝重。 可怕的不是被传染,而是被传染什么病,万一是某种疫病,那还如何治好?何况接触了贺老太太的人也难保不会被传染,这才是最可怕的。 老夫人看了一眼早就被吓得昏厥过去的贺家老太太,当机立断,“关闭王府大门,凡是接触过贺家老太太的人,一会都送到后面客居安置,每人一间屋子,直到确认无事才能离开!” 贺大太太一惊一乍,“你这是要将我们关起来?” 老夫人冷冷瞥她一眼,“这没你说话的份儿!再多一句嘴,直接将你交由衙门处置!” 疫病何等厉害,如果有人被怀疑染上了疫病,衙门会立即来人将其捉走,官差不会等你发病确认再处置,而是直接就地格杀焚烧,以免祸乱蔓延。 因为一个人传染一家人继而传染街坊邻居,最后传染一村人的例子不是没有,谁也不敢拿这种事开玩笑。 贺大太太闻言吓了一跳,立即闭了嘴,她可是站得离老夫人最近的人。 南烛这时返身回到众人面前,林氏见她两手空空,不由蹙眉道:“披风呢?” “王妃!披风不见了!哪哪都找了,就是没看见那披风,找人一问,说是林姑娘拿走了,奴婢又赶紧去林姑娘住的采灵轩,可也没看见林姑娘人。” 林氏眸光一深,“没看见人?” 正在这时,院外又传来脚步声,紧接着长阑拽着林觅进来,林觅手上还拖拉着半截披风。 想必是与南烛正好错过了。 众人都诧异地看过去,李清懿问:“长阑,这是怎么一回事?” “奴婢赶到采灵轩的时候,发现林姑娘正在烧那件披风,奴婢拼了命,总算是保住一半……” “什么?”洪氏大吃一惊,“林姑娘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把披风给烧了?” 贺大太太在一旁阴阳怪气,“哼,自然是要毁灭证据。” 林觅突然被抓过来面对众人一时有些发懵,听见贺大太太说她是要毁灭证据,才回过神来,“姑母,觅儿真的不知道那虫子是怎么一回事……” 林氏看了一眼被烧得面目全非的披风,沉声道:“那你为何要烧披风?” 林觅看了一眼贺大太太,她虽然有理由,但那些话不能当着贺家人的面说,犹豫片刻,她嗫嚅道:“我觉得这件披风不详,所以才想烧了,等日后再重新缝制一件给老夫人……” “不详?”贺大太太轻蔑中带着质疑,“林姑娘这话,实难服众。” 其实对于一个小姑娘来说,因为害怕做出违背常理的举动也是有可能的,可一旦有人跳出来质疑,便一点都站不住脚了。 “觅儿!”林氏严肃地看着她,“贺大太太说她亲眼看见那虫子是从披风里钻出来的,你还不赶紧把话说清楚!” 林觅被林氏的怒喝吓得一个哆嗦,委屈地抬头。.. 其实她平日里并不是笨人,只是今日事发突然,又让她完全摸不着头脑,这才失了方寸。 “姑母,我什么都没做,我只是因为老夫人寿辰,想要送一件礼物而已。”她咬了咬唇,“难道不是贺家人故意携带了银蛛子来,想要污蔑王府,借以图谋什么好处吗?” 这显然是她的心里话,此时不得不说出来了。 其实众人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 但贺大太太的表现实在没有半点心虚,才让众人打消了这个想法。 贺大太太冷笑着看林觅,“林姑娘,且先不说虫子是怎么来的,就说林姑娘若没有做亏心事,为何要烧这斗篷?” “我……”林觅的目光看向林氏,讷讷不能言语。 林氏紧紧盯着林觅,“觅儿,身正不怕影子斜,你什么都没做,怕什么呢?有什么话,当着老夫人的面直言便可。” 林觅确实什么都没做,但烧披风的事又的确不好解释。如果老夫人知道她为了逃避罪责,才想要烧掉那件披风,一定会看不起她,甚至将她赶出王府。 她抿了抿嘴角,好似要把什么话憋住似的,下意识的动作最让人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