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镇北王被下狱之后,秦增也因被人追杀不知所踪,公孙老夫人为了给儿子留后,寻了一个女人送入狱中,这女人一举得男,生下公孙意,公孙老夫人很快替襁褓中的幼孙请封了世子,这女人也成了镇北王妃。 如今秦增的身份大白天下,作为镇北王公孙敬之与萧家嫡女萧澜与的嫡子,理所当然要认祖归宗,如此一来,镇北王妃作为继室还好,世子公孙意便有些尴尬了。 众人都在议论,镇北王世子到底应该归秦增还是公孙意。 李清懿更在意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前世穆家被铲除之后,二人大婚当日洞房花烛,她没你能等来秦增,就悄无声息死在了喜床上。 到底是什么人对她下手,她与秦增成亲当日,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如今镇北王府的窘境,不得不让她心生怀疑。 镇北王世子的位置对于秦增来说兴许算不得什么重要的东西。 但对于镇北王妃和公孙意来说,却完全相反。 世族之中为了爵位争得头破血流的例子比比皆是,会不会是她们怕秦增回到镇北王府与公孙意争夺世子之位而狠下毒手呢? 还有那位厌恶儿媳,以至于对孙子也恨屋及乌的公孙老夫人。 会不会是她怕秦增报复,所以对她和秦增下手? 李清懿觉得完全有可能。 正想得出神,菘蓝在旁提醒道:“姑娘怎么还在出神,秦大人都到院门口了!” 李清懿回神朝门口望去,就见秦增已经转过游廊往她这边来了。 她急忙起身迎上去:“大人!” 秦增抬眸见她提着裙角朝自己小跑过来,唇角忍不住勾起,说道:“急什么,小心脚下。” 李清懿心里有无数疑问,憋得难受,见他来了,可不就迫不及待想拉着他问个仔细。 二人进屋落座,李清懿便问:“黄沙岭那边怎么样?永平侯和我二叔今日怕是就能赶到了。” 秦增看着她有些无奈,“人不大,倒是有操不完的心。” 李清懿嗔他一眼,“我心里担忧的很,还有我二婶,整夜整夜的睡不着,我二叔一个文臣……” 秦增笑看她,“崇南女国师与穆仁成之间到底有什么纠葛尚不清楚,但女国师的的确确是在利用穆仁成,心里打着一把好算盘,十几年来利用穆仁成,掏空黄沙关的粮饷养肥崇南将士,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刻,黄沙关二十万崇南大军压境,若只靠穆家那对囊虫父子,怕是黄沙关后十几座城池都要成为崇南的囊中之物。” 李清懿心中骇然:“听大人的意思,穆家军中,早就有皇上的人?” 秦增点头,“穆仁成手下副将李继光,一直都是皇上的人。” 李清懿讶异,“既然如此,皇上应该早就察觉到了黄沙关的猫腻?” 秦增点头。 李清懿愕然,帝王之术果真深不可测,“皇上既然知道运送到黄沙关的粮饷有蹊跷,竟然忍了这么多年……” 秦增解释道:“皇上继位之后,花了不少心思才坐稳了皇位,当时的情势十分复杂,穆青父子的崛起虽然靠的是假军功,却能在一定程度上威慑朝臣。可以说,穆家是皇上亲手培植起来的,属于自己的势力。” 将穆家亲手捧到高位,又让穆家的权势在一夜之间烟消云散,未必不是一种惩罚。 “运送到黄沙关的粮饷虽然一半送到了崇南,但剩下的一半足够穆家军活命,穆仁成为了保证自己的秘密不被发现,一定会掌握好个中平衡,穆家军不会出事,黄沙关不会被攻破,皇上的目的就达到了。太早揭穿穆家父子的伎俩,并没有什么好处。” “那皇上知道崇南女国师的事情么?” 秦增摇头,“这崇南女国师的种种神奇经历,皇上也有所耳闻,却并不知道更多。至于她与穆仁成到底有何纠葛,等穆仁成被押回京城,咱们兴许能从他口中知晓答案。” 李清懿闻言稍稍放了心,便问起穆家抄家的事,“穆大夫人母女可能免遭一死?” “穆大夫人虽揭露穆贵妃有功,但也逃不脱流放的命运,毕竟混淆皇室血脉是罪无可恕的大错。至于能不能活着到流放之地,就不可知了。而岚嫔是皇上的嫔妃,如穆大夫人所愿,能够保住一条性命,但也仅此而已,往后的日子,也不过在深宫高墙之中软禁至死。” 与他们相比,早与秦增李清懿结成同盟的穆家二房,虽然被贬为庶人,此生不得入京,却有足够的钱财能够安度余生,算是幸运的多了。 “另外,魏宝珠已经被送到了妙法庵。” 李清懿点点头。 当初她千方百计送魏宝珠进四皇子府,为的就是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