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娘家一团污遭,身为魏府的儿媳也没什么话语权,实在没什么人可以依靠,她能有这样的胆量骗阮氏的银子,也是豁出去了。.. 当然,一开始她是被逼的,但后来这么多银子近在眼钱,就算邹氏不再逼迫她,她也是舍不得收手的。 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魏府众人用了早膳便往鹤延堂去给魏老夫人请安。 昨夜林氏跟李清懿一起出府的事,当时没人知晓,后面二人回来却瞒不了人。 元衡郡主身为当家主母第一个知晓,不由在心中一番推测,可她猜来猜去,也猜不透李清懿跟林氏一起出门到底是干什么去了。 这着实有些稀奇。 于是特意去找李清懿询问了一趟。 三房这边郭氏跟魏兰尔母女俩收到消息之后,也让人打听了一番,结果同样是一头雾水。 而林氏自己这边,就是完全不同的光景了。 自打回了魏府进了佩兰院关起门来,她便揣着足有九千两的厚厚一沓银票,不曾合过眼! 心里的雀跃像是热油中进了水点子噼里啪啦的响个消停。 近一万两的银子,对于那些有钱有势的人家来说不值一提。 可对于从小就长在空壳子般的南宁侯府,从衣食住行算计到嫁妆的多少,嫁了人后又算计着吃喝拉撒人情往来的林氏来说,这些银子,已经算得上一笔巨款了。 有了这笔钱,她终于可以缓过一口气。 等这件事的风头过了,她可以先拿出一部分钱来置下两间铺子,日常有些进账,余下的就留作私房。 没有本钱,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有了本钱,钱会越生越多,逐渐累积。 因为心中激动的无以复加,前去鹤延堂的时候也有些按捺不住,伺候魏老夫人净面漱口频频出错。 魏老夫人经过诊治,人已经精神多了,眼睛也能模模糊糊的分辨出谁是谁,她见林氏这般,不由皱起眉头。 元衡郡主见状替魏老夫人开口问道:“二弟妹这是怎么了,怎么魂不守舍的?” 林氏闻言赶紧稳住心神,正要答话,三夫人郭氏看了一眼低眉顺眼的李清懿,也说:“听说昨儿夜里二嫂出府去了,还是同李大姑娘一起去的,天亮了才回来,想必是没睡好,这才频频出错。” 郭氏与林氏一向明争暗斗,这次郭氏竟然搞不清楚林氏到底在捣鼓些什么,好奇心已经达到了顶峰,竟然忍不住明着问了出来。 林氏冷冷扫了她一眼,垂眼吹了吹手上的茶,没作声。 郭氏讨了个没趣,眉梢气的抖了抖。 魏老夫人却被郭氏的话引起了兴趣,看向林氏。 林氏面对众人的目光,有些许紧张,却也能把控的住。 当然,她早就预料到今早有这么一遭,也早就想好了如何应对。 “昨夜清懿的二叔出门应酬,与北城兵马司的人起了点小摩擦,正好副都指挥董迁与我娘家沾亲带故,他又知晓清懿在咱们府上住着,这才让人送信儿与我,清懿得知后想回李府一趟,但老夫人跟郡主都已经歇下,我便自作主张便陪着她回去了。” 李清懿早上来的路上,已经跟元衡郡主解释过了,并没有隐瞒那三万两的事。 元衡郡主极为惊讶,却什么都没说。 这会儿林氏自己避重就轻的解释了一遍,元衡郡主跟郭氏看了她一眼,各有猜测,都没做声。 而魏老夫人也不是什么千里眼顺风耳,不可能凭空猜出这里面藏着的波折。 爷们儿出门喝酒应酬,起点小摩擦也算不得什么大事,甚至又不少人因此不打不相识。 何况林氏陪李清懿回去,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她便也没再追问。 林氏暗自松了口气,东菱就过来传话,说道:“夫人,南宁侯府三房的如鸢来了,说是她们三太太有事请您回府一趟。” 林氏神情一怔,如鸢必定是邹氏授意来的,莫不是林文业被放了回来,夫妻二人要请她过去说话? 可自己帮了他们这么大的忙,即便是不情愿,他们也总该登门来致谢吧?请她回去像什么话? 她从椅子里站起来。 魏老夫人便说:“既然有事,回去一趟便是了。” 林氏福身告退,回房换了衣裳,特意打扮的体面,才出了府往娘家去。 上了马车,林氏方才按捺下去的那股喜悦又重新涌上来。 这么多银子…… 原来想要发财也不是什么难事。 李家似乎也没有想要去找兵马司算账的迹象。 李清懿唯一给她设了道砍,就是那张字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