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邓艾做徒弟,黄月英一连多日心情都很好。
连带着张苞等这几个弟子也感受到了。
“收我们为徒时,先生可没有这般高兴。”张苞年纪小,却很是能体会到大人们的心情变化。
关兴闻言,想了想,“邓师弟应当比我们聪慧。”
“何以见得?”麋武不服气,他觉得在他家,他才是最聪明的人。
“看先生的表情就知道了,此事不准再谈!”赵广一语定音。
他们这几个人,能拜先生为师全靠家世与关系。
可邓艾是先生主动要收的徒弟,可见其天资。
他们虽有议论,但不会有太大的争吵。
到底还是孩子,即便有一些不和,也不会放在明面上。
而邓氏母子,在见到那近千的护卫之后,就知道人家不是骗他们的。
知道这群人还要游学后,邓母便在安排下,先行去了楚安安顿,又坚持让邓艾跟在黄月英身边,临走前,嘱咐邓艾一定要听先生的话才是。
邓艾长这么大,第一次离开母亲,虽有不舍,但也没有哭闹。
自家是个什么样子,他很清楚。
未来是什么样子,他却充满了期待。
再加上有几个师兄的“关照”,他就是想抑郁,那也是很难的。
……
黄月英知晓小孩儿过小离开父母不好,但邓母坚持,她便受了下来。
如今的邓艾,不过六七岁,正是开蒙的最好年纪。
邓母这做法,是想让她亲自给邓艾开蒙。
可……她有这么多弟子,又有课业优秀的黄琮在,开蒙这事儿,还真轮不到她操心。
天天见得一堆师兄们,故作大人似的,要给师弟讲这个,要给师弟讲那个,也是有些好笑。
但这些,也不影响她的行程。
南阳,已经走完一大半了。
这么大半圈走下来,她发现这时代的百姓几乎没有什么不同。
靠天吃饭,能吃饱是运气好或者老天爷给面子,又或者是主家恩德。
吃不饱,默默的去扒草扒树皮,扒任何能填肚子的东西。
这种时候,她清晰的认识到,这时代残忍的一面。
后世如此多的人向往三国,无非是因为此乱世之中,英雄辈出,故事热血,计谋无遗算。
可实际上,乱世之所以能称之为乱,是后世人无法体会到的:易子而食,人命如草芥,饿殍盈野,白骨浮尸。
即便是南阳,即便是荆州治下,这样的事情,依旧不在少数。
世家大族们高高在上,一言可定百姓之生死,权力争夺永不过时,大族们是趋之若鹜。
即便知道这些事情的存在,可真正见到,又是另一种心情。
……
待得黄月英查完南阳郡内商行的账册时,时间已到了七月。
许昌那边,曹操为了求人才,开始兴学。
荆州这边,襄阳学宫的文人士子们对此不屑一顾,学宫内有藏书十数万册,又有大儒讲学,而许昌内,曹贼挟持天子,将其囚于小小的许昌宫中,端的是乱臣贼子。
不错,在黄月英的努力下,曹操乱臣贼子的名头,在荆州已经坐实。
便是在其他各州,也有不少人认同,这还多亏往来行商繁盛。
回到襄阳,黄月英便去拜访了刘表,听闻……那荆州使者仍然未走,惊得她瞪大眼睛。
鲁肃要干什么?
白嫖冬麦夏稻的办法?
“这半年来,他求见了许多次,每次只要我一提到要庐江郡,他就闭口不言。”刘琮说起这事儿,便是生气。
鲁肃来这么多次,压根就是浪费他的时间。
“他未曾派人出去探听消息吗?”黄月英好奇的问。
“派了,咱们育苗捂得严实,插秧之法没见过的人也说不清,所以,到了如今,他也不明其中道理,竟只与我耗着。”刘琮叹气,“这人倒是忠心……可江东,凭何拥有这般忠心的谋臣?”
在刘琮看来,孙氏好武,整个江东都是孙策打杀得来的。
江东的那些个士族压根就不该出仕。
且孙策不仅在江东杀得多,还要杀到荆州来。
他对孙家,那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黄月英失笑,说起来,刘琮如今虽代理了州牧的诸多政务,却还没有真正的属于自己的班底。
但到底跟着蒯良等人时间久了,说话做事,难免多了几分气度。
倒是比以前顺眼多了。
“孙策的个人魅力,可不是那么简单的。”黄月英摇头,“这鲁子敬,本是周郎好友,周郎又与那孙郎自小认识,这等关系在,效忠孙氏也不稀奇。”
刘琮叹气,他身边……以往也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