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代的压路机,与后世的区别,不算大。
动力不一样,用的是马匹。
碾子的材质不同,用的是里石头外钢材。
虽然简陋,但足够应对这时代的泥土路面了。
听完黄月英的解释,陈跃眼神一亮,“若真如此,可省不少人力。”
“陈公子若是想要,本君可修书一封……”黄月英突然一愣。
她记得,她当时与蒯良他们商议的章程里头,是要求必须拿压路机压实路面的呀,并且也指出,可向附近的兴汉商行订购压路机。
这……陈氏为何不订?
“那多谢女君了。”陈跃笑了起来。
黄月英呼出一口气,“这段路面,不知陈公子族中,是何人去的襄阳?”
“乃我族叔。”
“那你族叔可有提过压路机之事?”
“未曾。”陈跃摇头。
黄月英脸色更不好了,麻蛋,不管哪个时代,都有人偷工减料!
幸好,今天发现了这个问题,不然,等到路造好了,表面看着是没有什么,结果到时候一用,各种问题都出来了!
这些个世家大族,总不能是觉得这压路机价格高吧?
说了此事后,黄月英又请陈跃在百姓的饭食中,隔几天加点儿蛋或肉。
陈跃连连答应,心中想着,女君到底是仁善。
……
解决了此事,黄月英便返回了宛城。
一封书信,便派人送回了襄阳。
……
襄阳。
刘表抱着孙子,享受着天伦之乐。
多数事务,他都交给了刘琮,有着蒯良与蔡瑁在,刘琮也出不了什么大错。
只是,黄月英的一封信,打断了这份温情。
压路机?
这事儿他是知道的。
在把各大世家喊来说修路这事儿的时候,同样也规定了,路基必须用压路机压平整,压实,才能倒水泥。
结果,各世家甚至是想直接越过这一步?
一堆貔貅,只进不出?
通过阿楚的手,他们都赚了不知多少了,却仍如此吝啬,也真是气到他了。
气呼呼的让人去把刘琮喊来,待见得刘琮那张年轻的脸,便知晓……为何会如此了。
刘琮年轻,世家大族觉得无所谓。
即便是他出面主持那次的事儿,估计也有不少世家不会去买压路机,便是他们所谓的“能省则省”。
刘琮接过刘表的信,看完后,也是气笑,“这群人……当真觉得没有监督吗?”
刘表摆摆手,“监督之人,多数出自阿楚一族,人数没有那么多,或许有些地方还未兼顾到,但此事,却不得不防。”
“儿子明白,这便去信,让众人注意这个问题。”
“嗯。”刘表点头。
刘琮见刘表没有其他事儿,也就退下了。
刚退下,就有侍从向他报告,说那江东使者……要求见他。
刘琮翻了个白眼,“那鲁子敬,当真是好厚的面皮!”
“那公子……见吗?”
“见。”刘琮不在意的道,“为何不见?”
那鲁肃有脸皮一次次上门,他就能一次次的要两个郡,看谁耗得过谁。
阿楚说了,对于江东,不必客气。
……
鲁肃见着荆州的宿麦季即将收获,也是等不下去了。
原本想,看看荆州收完宿麦后,是如何种植水稻的,结果他的人压根就探不到相关的消息。
他知道今年周瑜还在试验,可谁也不知道能不能试验成功。
差的那些个天数,到底如何补回?
荆州直接移栽的秧苗,又出自何处?
于是,他还是只能再上门,至于这次放不放底线……当然是不。
他得先看看,亲眼看看,实在不成……再交底线。
……
江东。
某一片稻田之中,周瑜对着今岁新播种的禾稻苦思冥想。
播种的禾稻生长时间足够,所以可以收获。
可冬麦夏稻的禾稻,生长时间却是不够的。
荆州是以稻苗直接移栽。
可他若是从这块稻田里移栽了稻苗到冬麦夏稻的稻田内,那这田里不就空出了一块地吗?再补种,也是来不及的啊!
他不知道,插秧这事儿,还得让稻苗拉开株距。
……
黄月英并不知道江东这边的困难。
孙权也好,周瑜也好,鲁肃也罢,江东难了,对荆州才有益处。
写了信后,她在第二天也核对了一下孩子们核对过的账册,没有什么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