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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文德殿。
柴兴正在挥毫。
赵仪立于案侧,束手而观。
柴兴重重地拖笔,而后搁笔于架。
赵仪微微一笑,念道:“尚贤,政本。风沙见了一定很高兴。”
“墨家主张尚贤尚同、兼爱非攻、节用节葬、天志明鬼、非乐非命。其中尚贤为政之本。”
柴兴颇为满意地端详着自己写的字,含笑道:“但是在我看来,尚贤的尚并非仅仅尊崇的意思,所谓尚贤,更是把合适的人尚在合适的地方,好像驸马尚主。”
赵仪顿时色变,苦笑道:“陛下这话虽然有道理,但是让风沙听见,恐怕他就高兴不起来了。”对墨家思想的解释权当然会被墨修视为禁脔。
寻常人释义还则罢了,一国至尊如此做并不寻常。
柴兴笑道:“这幅字还请你替我送给风沙,我的意思也请你代为转达。”
赵仪不禁疑惑,边收字边问道:“陛下写‘尚贤,政本’,似乎意有所指。”
柴兴不答,反问道:“你是否知道,张永曾经代表司星宗想以武德司副使的职务拉拢风沙。”
赵仪谨慎地道:“倒是略有耳闻。殿帅实在太草率了些,一切威福皆出于上,怎能私相授受。”
他心里很清楚,武德司成立必然分薄侍卫司的权力,这是想以此拉拢风沙及风沙身后的四灵分堂,用来对抗来自他和四灵总堂的打压。
风沙显然不愿意挑起四灵的内斗,所以很干脆的拒绝了。
柴兴笑了笑道:“是我授意张永这样做的。”
赵仪当然心知肚明,当然也恍然大悟地装出“原来如此”的样子。
与柴兴关系再好,毕竟人家是皇帝,该装的样子还是得装。
柴兴叹了口气道:“风沙居然没有同意。显然也是位会下棋的高手,落子之前已经想到三步之后将会是个什么局面。”
赵仪卷字入手,掂量道:“如今陛下以赵义为子落子,形势发生了变化,倒要看他如何因应。”
柴兴略显得意地笑道:“我也很期待。”
他通过让赵义成为武德副使,不仅阻止了四灵向武德司的渗透,同时化解了赵仪和四灵总堂的反扑。
那么武德司这一杯羹,风沙也可以分了。因为他的伸手不会再导致他和赵仪和四灵总堂演变成内斗。
如果风沙想要分上这一杯羹,马上会发现张永和司星宗突然变成他往武德司伸手的障碍。
毕竟风沙不久前才设陷阱把张永狠狠地羞辱了一通,并且强按着司星宗低头服软,想要人家毫无芥蒂地不使绊子,那是不可能的。
如果放着这一杯羹不分,武德司马上会变成为风沙的大麻烦。
小小的盖万仅算是癣疥之疾,赵义可是一柄足以刮骨的钢刀。
总之,风沙会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至少也会被拖住手脚。
赵仪喃喃地道:“尚贤为政之本。”
柴兴显然在人事安排上有过缜密地精算,选择赵义的确是神来一笔,不仅卖了他和他爹的人情,还挡住了四灵往武德司的渗透。
尤其赵义是从佛门横跳过来的,他处境使他只能无条件的听命于柴兴。
他的身份则会让风沙难以下狠手还击,否则无异于卷起四灵内斗。
正因为拥有这么多好处,柴兴才会忽视赵义与佛门深厚的关系,更忽视了未来可能会导致的风险。
这也算两害相权取其轻。
看来在柴兴的眼中,佛门是小害,风沙是才大害。
“尚贤为政之本。”
赵仪又喃喃一遍,恍然失笑道:“我明白陛下的意思了,赵义不算贤,但是仍可以尚,陛下的确是把合适的人尚在合适的地方。送这幅字,无异于下战书。”
柴兴摆手笑道:“没那么严重,无非棋战,这算邀请。”
……
勾栏客栈,北楼。
柴兴的手书摊开在风沙的案头。
尚贤,政本。
风沙看了许久,同时反复琢磨着赵仪刚才的话语。
“陛下说:尚贤的尚并非仅仅尊崇的意思。所谓尚贤,更是把合适的人尚在合适的地方,好像驸马尚主。”
马玉怜递来杯茶,风沙蓦地回神,自言自语道:“他写的贤不会是指赵义那小子罢!他写的尚莫非是说武德司副使一职?好嘛!这是落下一子,让我应子啊!”
云本真根本没弄懂情况,但是并不妨碍她拍主人的马屁:“主人所料果然不错,盖万当武德副使确实项庄舞剑。赵义当武德副使也确实意味深长。”
“给易夕若个递个信。”
风沙笑了笑道:“司星宗上次请她出面跟我讲和,不是欠她个人情吗?让她把这个人情用了,混个武德司副使耍耍。她就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