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件事起源就是李玄音的大哥杀了她的叔叔,又莫名其妙死于皇宫圈禁,导致她的六哥独大,进而导致她爹的皇权不稳,所以寄望她另一个哥哥斗她的六哥。
一些各怀目的的家伙趁虚而入,在失衡之中找寻平衡的利益。
这些“家伙”当然包括风沙。不对,领头就是风沙,起码也是领头之一。
他们煽起各方人物粉墨登场,前台演戏,后台玩角。
情势之复杂,牵扯多方势力、阴谋和秘密,几乎没有一处地方能够见光。
怎么可能跟李玄音讲明白。
唐皇真是走了一步狠棋,完全抛开所有闹不清的纷乱,盯死了风沙。
看似抛出李玄音,其实抛出李佳音,逼着风沙无条件帮忙。
唐皇当然知道风沙如今在四灵的处境,此招叫做献祭。
这边让李玄音当说客,四灵那边肯定也有说客上门。
条件八成是南唐皇室彻底放弃风沙,换取四灵一次性的支持。
用以稳固唐皇摇摇欲坠的权威。
风沙根本没有摇头的权利,非得去求四灵不可。
因为无论点头还是摇头,都被南唐皇室放弃了。
风沙只能选择卖好,起码可以托庇于唐皇,虽然之后肯定被继位的李泽清算。
四灵绝对会顺水推舟开出条件,逼风沙交出墨修传承。
一旦交出传承,风沙这个被废黜的少主就真正废了,再无翻身的余地。
如果不肯交,那就成了孤家寡人,天下之大,连落地生根的地方都没有了。
幸亏风沙挺能折腾,愣是撑起了一方势力,就算抛开四灵,不理唐皇,依然足以自保,甚至还有点腾挪的能力。否则被唐皇这样撩上一下,注定灰飞烟灭。
总不能跟李玄音说:你爹仅为保一时权威就把女婿往死里坑,下手还忒狠吧!
李玄音见风沙半天不吭声,俏脸罩上一层寒霜:“你到底说不说?”
风沙叹气道:“着实说不清楚。外面不太安全,今晚你暂且住下,明天我……”
李玄音打断道:“谁要住你这里。不愿说算了,我就问你,到底帮还是不帮。”
风沙苦笑道:“这事着实艰难,容我思索一二……”
李玄音再次打断:“有什么好想,再艰难还能要你命不成?就算要你命又如何,你娶了我大唐的公主,难道不该为父皇效死命吗?把我姐找来,看她怎么说。”
风沙发不出脾气,只能苦笑连连。
这时,绘声敲门道:“郑王来访,请见主人。”
李玄音花容色变,猛地挺直娇躯:“他为什么会来找你?你果然听命于他。”
自从李玄音获得李泽亏空物资的账册之后,从江城逃回江宁,被人一路追杀。
尽管李泽从没有亲自露面,李玄音又不傻,当然猜到幕后黑手就是她的六哥。
如今李泽居然夤夜跑来见风沙,不由得李玄音不浮想联翩。
若非前几天风沙护着她逃进凰台,稍稍打消点疑虑,这会儿已经动手了。
风沙心骂绘声不懂事,不能进来附耳吗?
赶紧压低声音,又求又哄:“我的小姑奶奶,别胡思乱想好不好,我跟他真不是一伙的。你先上楼藏一下,我和郑王说会儿话,再来跟你解释,好不好?”
李玄音转转眼珠,轻哼道:“看在姐姐的份上,暂且信你一回。要是你胆敢对不起父皇,我一定向姐姐告你状,看她怎么收拾你。”
风沙神情微黯,勉强挤出个笑脸:“知道了,快请吧!”
李玄音娇哼一声,起身、扭腰、登楼。
风沙跟着起身相送,望着肖似佳音的倩影失神少许,忽而敛容垂目,一展袖袍,席地而坐,冷冷道:“有请郑王。”
两人见过面,还不止一次。多是在宴会场合,风沙也曾登门拜访。
风沙对外的身份是柔公主府的外执事,升天阁的东主,以及三河帮的客卿。
李泽居然这个时候跑来求见他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只有一种可能:
知道他某个可以搭上一杆子的身份了。
绘声推开门,一身黑斗篷的李泽含笑踏入,行礼道:“小王当真有眼不识泰山,见面不认真佛,实在没想到风少才是能够兴云吐雾的真龙啊!”
风沙也不起身,仅是哦了一声:“郑王此言大谬,只有皇帝才是真龙,我一介凡夫俗子,实在承受不起。这话要是传扬出去,我长了几颗脑袋都要被砍没了。”
李泽见风沙态度冷淡,干笑道:“谁敢砍风少的脑袋。”
风沙歪头道:“郑王进门这没头没尾的一番话,令我有了不好的联想。还请郑王最好说一下谁点的道,免得不小心谈深了,扯出一些活人说成死人的话。”
李泽面现怒色,怒意旋即消散,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