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狄斯上了车,并未对拥挤的空间评价什么,而是问道: “结束了么?” “是的。”卡伦将那张名单折叠了起来。 “好的。”狄斯闭上了眼。 卡伦挥手,示意阿尔弗雷德开车。 他没问那位跳楼的红袍祭祀结果如何,因为他本能的相信,狄斯既然回来了,那那个“异魔”,肯定是不存在了。 他也没有问狄斯为什么不把他尸体带回来, 因为问了也没用, 灵车已经装不下了。 或许, 以后可以建议梅森叔叔在灵车后车厢的上端加上那种类似屠宰场的挂钩,让客人们从躺着变成挂着,载客量一下子就能提升好几倍。 凌晨三点; 灵车回到了明克街茵默莱斯家门口。 勤劳的阿尔弗雷德拿来担架车,一具一具地将尸体运送进家里的地下室,全程不用卡伦与狄斯帮一点忙; 也难怪梅森叔叔会生出要不要把罗恩辞退的想法。 卡伦与狄斯站在家门口,就是出门前画圈的位置。 “喜欢今晚么?”狄斯问道。 “您说的是今晚的音乐?”卡伦问道。 这时卡伦才记起来,先前阿尔弗雷德花几千卢币买的二手老款收音机还没从车上取下来。 卡伦走到驾驶室,打开车门,将那款收音机扛在了自己肩膀上。 其实不重,一点也不重,看似大大的,但里面实质上就是些木头加零件。 “这是今晚的,纪念品。”卡伦说道。 这其实已经给出了答案,披星戴月地去赴一场音乐会,归来时虽然疲惫,但第二天醒来吃早餐时,依旧能够回味。 “很多人选择信奉秩序神教,都是源自于类似的这种夜晚,用自己的力量,去行使属于自己的正义,去匡扶,本该扶正的秩序。 可惜,这种理解是……” “是肤浅的。”卡伦接话道。 狄斯停顿了一下,继续道:“这种理解,是正确的。” “……”卡伦。 “一千年前,消亡前的光明神教教皇曾在疯魔后的夜晚在教廷高塔上大喊:他从来都不相信光明之神的存在。 很多人都认为那是他被污染疯魔后的疯言疯语,是堕落的表现; 但, 我觉得他说的是心里话。 当你离神越近时,你就会发现,神,越来越不可信。 你越来越坚定你刚入教时的想法,然后开始不断地迷惘自己入教后的这长长的一段人生,到底有多少意义?” “可是,有些道理,如果没有亲自走过,是永远都不会领悟的。” “那么,你想领悟么?”狄斯忽然问道。 原本已经在打瞌睡的普洱,听到这话,猫耳朵忽然立了起来,瞬间精神了。 “我听爷爷的安排。”卡伦说道。 他不信奉什么秩序神教, 但他赞美秩序。 所以,如果有办法可以让自己跟狄斯一样,获得“赞美秩序”的能力,他,愿意。 如果说在今晚前,他可能会犹豫会迟疑,毕竟有“卡伦”父母双亡的惨剧在前; 但现在, 他承认, 自己无法拒绝这一诱惑。 莫尔夫先生,都只能躺在自己面前,不敢动弹; 自己所认为的那种“岁月静好”,真的就能存续住么? 当这个世界真的拥有可以打破固有规则的神权矗立时,又有什么才能给予你真正的保障? 或许,自己的这个认知,实在是太极端了; 但卡伦没办法不极端,尤其是在看见西索一家人的遭遇后,你只要尝试去代入一下那晚他们一家人的绝望,你就没有再迟疑的可能。 这还没算上,自己这几乎“板上钉钉”的邪神身份。 狄斯笑了:“我记得我说过,在我走之前。” 卡伦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地吐出, 道: 教你如何设置阅读页面,快来看看吧! “那我希望爷爷长寿。” 这不是反讽,也不是阴阳怪气,毕竟,谁能拒绝这样一位爷爷呢? “可是,人总是会死的,连神也不例外。”狄斯说道,“你可以重新考虑一下你的留学选择了,高中的课程对于你来说,应该不难,对吧?” “为什么?”卡伦问道。 “好好学习本就是应该的,这不是你之前说过的话么?” “我是好奇爷爷您为什么又转变了,您当初可是说希望家人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当我活着时,我当然希望,可若是我不在了,难道我希望我的家人全都搬到公墓里去住?” “这……” “我累了,要去休息了。” 狄斯向屋里走去。 卡伦跟在后面,追问道:“爷爷,是发生什么变故了么?” “在我走之前,任何变故都不会影响到茵默莱斯家。” “不是,爷爷,您这样说话不合适,很犯忌讳的。” 狄斯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卡伦,道: “我连秩序之神都骂过了,还怕什么忌讳?” “这不一样,作为您的家人,我不希望家里人出什么事,尤其是您刚刚反复提及的那些话,像是在交代后事一样。” “少爷,尸体已经都搬下去了,我……” “您要是不在了,阿尔弗雷德说不定就会一口把我吞了。” “………”阿尔弗雷德。 “我要是不在了,你带着他们俩,其实可以更自由。” “您听听,您又开始了。”卡伦走上前,拉住狄斯的胳膊,狄斯咳嗽了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 “您怎么了?您受伤了?”卡伦焦急地问道。 “没事,用了禁咒后的一点副作用。” “……!”阿尔弗雷德。 “那以后,像是今晚这样的事,咱们就不来了吧,我们就安安生生的做生意,赚卢币,挺好的。给米娜与克丽丝准备嫁妆。” “有时候不是你在找事,而是事找上你,避不开的。”狄斯轻轻推开了卡伦的搀扶,“总之,我会向那妓女养的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