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等到前面排队的车都运走了自己的货物,工人让董卫国开车过去装货,陈大力本想董卫国一个人就能完成了,他就不过去了,老大爷抬头用眼神朝装货的地方示意了一下:“过去看看,多认识一下煤的种类也是好事。” 陈大力对大爷笑了笑,跟着过去了。 车称了毛重,停到工人指引的位置,两个工人合力推过来了运输带。 一按开关,电机轰隆隆作响,董卫国也不说话,站在旁边看着工人装,陈大力让出空间,省的妨碍到人家工人干活,装货有董卫国看着,他就想蹲在地上捡一个小媒块,看看长烟煤到底和家里用的媒块啥区别。 哪只手刚一碰到煤炭块就感觉到手感湿漉漉的,这玩意泡水了吧?陈大力不信邪的捏了捏,虽说质地没有改变,但就是湿湿的,陈大力仔细地翻看了下旁边的煤炭原石,都是这个样子的。 陈大力走到董卫国身边,把这块湿哒哒的小媒块塞给他。 董卫国看来是早就经历过这些,他跟陈大力使了个眼色,只说了俩字:“没事。” 这一路上主事的人是董卫国,这是什么情况陈大力也不明白,只能按耐不动,这要是跟的人是老董,这会儿就是不同的光景了。 机器干起活来就是比人快。折腾了半个小时车就装满了。拉到地磅上面一称,分量和信封上面的有出入,董卫国拿着信封和地磅称用处给的回执就进了办公室。 陈大力也没进去,时间长了,该知道的自然会知道,没有必要争这一时半会的。 “行啦,咱们收拾一下就可以上车。”董卫国手里捏着几张纸,朝陈大力不在意的甩了甩。 陈大力直接坐到驾驶座上,他和董卫国俩人基本上是四个小时一换班,如果实在累的熬不住了,也可以提前跟自己的搭档换一下位置。 董卫国上车之后,把手里的条子和信封,往副驾驶座前面的抽屉里一扔,迫不及待的从兜里掏出一把钱。 他一边解释,一边整理着钱。 原来拉货过程中每次都有损耗,比如拉蔬菜,耽搁时间长了,蔬菜会蒸发水分变轻一些。 手上的买卖经历的多了。这些货主们心里也都知道,怎么才能增加货物的重量,像煤炭,像沙粒这一类东西,货主在发货的时候,都会往里面浇灌大量的水,给货物增重,好增加货物价格的总额。 一路上水分蒸发,路程颠簸这一切路上所遭受的损失都是有卖家来承受。 一是现在运输过程不太安全,货物能平安到达,除非太多分,一般人也不会计较这些。二是运输的人不管落地的事,都是真有事买卖双方互相扯皮,现在可都是先交钱再发货。 像煤炭被水泡过增加重量,这几乎是行业内公开的秘密。 煤炭厂背靠国家,人熊胆子大,为了堵住司机们的嘴,每次都会给司机一个红封,这已经是基本流程了。 陈大力第一次来,董卫国本来也不打算告诉他的,哪知道陈大力发现了煤炭泡水这事,这原本可以一个人独吞的钱,只能拿出来两个人平分。 陈大力推脱了一下,董卫国知道自己之前干的事不地道,就直接把钱塞到陈大力的衣兜里:“行啦,别跟哥客气了,以后咱俩搭班的时间还长着呢,别推来推去的。” 俩人上车出场,陈大力摇下玻璃跟大爷告了下别。 “这老头在这得有几年了。”董卫国把剩下的钱往自己上衣兜里一塞,叼上一根烟,吐了烟圈。 陈大力全身心都用在开车上,他小心的转过弯,没有吭声,看着后视镜里那群孩子重复着今天上午的行为,哎,都是为了活着。 装货的时候,货物数量也不是那么精准。这车煤炭给的数比乔老大之前预定的数要多上两百斤,董卫国自己一个人把多的这些都包了。他们得把这车煤矿运送到省城去,董卫国必须得在去省城的路上,就把这两百斤煤炭出手。 要不然等到了省城,他自己掏腰包买的货,就会变成运输过程中那些损耗填补进入,到时候就是有理也说不清楚了。董卫国才不管人家拉货损耗多少呢,他只知道自己花了两百斤的煤炭钱,一定得挣回来才行。 陈大力没拿这么多钱,也不想和他参和,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他这会是看出来了,董卫国这个人不能和他有金钱上的往来。 依旧是大路加小路,偶尔还得走走颠簸的土路,在两个人坐车坐的骨头都要酥掉的时候,前面也出现了人烟,董卫国这次倒不说小心点了,他急着脱手手里的煤炭呢。 “大力,这个路的岔口有人搭棚子你看到了吗?咱在这里歇歇脚吧。” 陈大力朝他指的位置看过去,其实就是在路边用稍粗一些的树枝搭了个简易的棚子,里面摆了几张桌子,散落着几个马扎,外面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