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洛闪过许多念头,她以为自己早就麻木习惯了,但是并没有...她还是会感到难过,就像是与这个世界毫无联系,随时都能消失,而没有任何人在意、牵挂。
她吸了口气,将手机关掉扔在了床上,朝床上的薛月说:“你在这里安静点,我出去一下。”
然后没管薛月如何回应的,她开了卧室门,出去了。
刚刚打开她家门的是负责她家卫生和为她做饭的家政阿姨,阿姨现在正在启动吸尘器,见到从房间里走出来的西洛时,脸上有些惊讶,然后将手里的机器关掉了。
“小虞今天怎么还没去上学啊?”阿姨抬眼看了下自己的手表,“已经九点了咦。迟到可不好哟。”
阿姨的反应极为的正常,脸上只有着对于她上学迟到的不赞同,而没有对于她消失一周重新出现的惊讶,就像是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消失了七天。
“睡过头了,我一会就去。”西洛闭了闭眼,敛好自己的情绪,重新开口,“阿姨,今天卧室就不用收拾了,很干净。”
“好的。那今天我就不进去了。”对于主人家提出的要求,阿姨点头答应了,也没问为什么。
“嗯,辛苦阿姨。”
西洛重新回了自己房间,路过梳妆台时,她看到了自己阴沉而丧郁的脸。
她的衣柜门上还挂着她要穿的校服制服。
如果没有游戏这个意外,她本该一觉醒来,如同往常一般穿好校服去上学。
但一切都变了。
房间里薛月这个大麻烦,正丝毫不客气的在她的卧室里参观着。
他是初到这个世界的新人,对一切都感到好奇,明明看上去和他的世界那么相似,却都是不同的。
薛月看着眼前的这些家具,感到神奇的同时又有些惆怅。
他现在急需要补充新世界的知识,而他现在能依赖的只有她。
于是她重新进门后,他就锁定住了她。
第一次认真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女人,不,说是女孩才更加恰当合适。
游戏里,虽然两个人基本上“形影不离”,也经常对视,但他却是没有费心思去铭记她的长相的,只知道她是个沉默低调的女人,是个对他有帮助的人,长相什么,那不重要,所以一眼之后他就忘记了,没有记住的意义。
而现在他认真的描绘着她的模样,才发现,她如此的稚嫩。
一朵还在花苞期没有绽放盛开的花。
虽然她看起来忧郁冷漠,却显得她更加迷人了。
本就是娇艳美丽的花朵,即便是被风吹雨淋后残破凋零,也是带着衰败颓废的美感,也会引得路过的人驻足观看,想要摘下、呵护这朵美丽的花。
注意到薛月的打量,西洛看过去:“你有什么打算呢?”
“要一直待在我身边...吗?”这一句像是请求的话,并不是她的本意。
但是,现在她太想抓住点、拥有一点什么了。
像是没有任何依靠,随时能被风到不知道什么地方的浮萍,西洛迫不及待地想要占有什么,来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而眼前的这个“兽人”,这个在全新的世界,与什么都没有联系,现在只能依赖自己的人,似乎是她可以获得拥有的。
薛月眨了眨眼皮:“嗯?”
“我不知道。”他说。
然后西洛清醒过来。她知道自己极端了。
她浅浅的笑了笑,对自己的嘲笑。
一朵动人的花摇曳,然后很快的又恢复了她的冷漠。
西洛躺回了自己的床,看着衣柜上挂着的校服,她有些疲惫的闭上了眼:“那你好好想想吧。”
她在学校旁边租的房子是个单身公寓,一室一厅,面积也不大。
虽然还没到晚上,西洛就已经在想晚上怎么办了。
她家没有多余的房间可以让薛月住,只能让他睡沙发。但是就算这样,她家好像也没有多余的被子了。
但是要让她自己去住酒店,把房子给薛月睡,那也不行。一是凭什么她要将就、让他睡家里,自己出去睡;二是房子里每天都有阿姨来打扫卫生,万一被发现,就真的GG了。
这些麻烦让她有些烦躁,反而让她有些丧的情绪淡化了。
最后她睁眼,取下旁边挂着的校服,去了主卧的卫生间。
锁好浴室门,看着这素雅的校服,西洛不紧不慢地换了上来。
她还是得去上学,即便可能没人关心她去不去、在不在学校。
——
“阿姨下午五点半的时候会来做饭。你记住那个时候不要离开卧室,不要发出动静。”
西洛她七天前做的作业还摆在书桌的桌面上,她边收拾着自己的书包,将要带的都塞进去,边和坐在床边的薛月说着。
“午饭的话,冰箱里应该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