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轩被这夏天的微风,吹得有些昏昏欲睡,在清醒与昏睡的边缘时,就见小兮一身嫩黄色的长裙,莲步款款,走了过来,对李泽轩轻柔地说道: “少爷,王仁表王公子和他父亲有事要见您,王管家正在前厅侍候着。” “哦?” 李泽轩神色一动,起身道:“嗯,小兮,你随我去看看吧!” 同时他心中泛起一抹冷意,之前血风寨绑架之事,他们王家也该给小爷一个交代了吧! ……………….............. 李府前厅,王仁表和一位浓眉大眼、虎背熊腰的中年男人,正分坐在两侧,二人眼观鼻,鼻观心,均是不发一言,大厅内一时显得很是沉寂。 王忠看了看他们二人身边茶几上,有些快要凉了的茶水,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被这压抑的气氛逼退了,退至一旁,不敢发一言,主要是这中年男人身上的威压太重了。 须臾工夫,李泽轩就来到了前厅,王仁表率先起身对李泽轩道: “李县男,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给你介绍下,这位便是家父,昨日刚刚到长安,今日家父去宫中觐见了陛下,然后便与在下来李府拜访了。” 按照朝廷规定,一州的刺史,通常情况下是不可以擅离辖地的,像王仁表老爹这样直接来到长安,是必须去向吏部报备的,不过人家也算是皇戚,直接找李二报备,也没人敢说什么。 李泽轩目光停留在了中年男人身上,心道这人原来就是娶了李渊妹妹的王裕,之前程咬金跟他说过不少关于太原祁县这一支王家的事情,今天终于见到真人了。 就见这人五官刚毅,棱角分明,从他的脸上,依稀能见到王仁表的影子,他的身上还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估计是久居上位的缘故吧。 不管内心如何想,李泽轩还是冲王裕拱手行礼道:“下官见过王刺史!” 贞观元年,李二分天下为十道,全国共设三百六十州,这些州按照人口划分,又分为上州、中州、下州。上州刺史为从三品下,中州刺史为正四品上,下州刺史为正四品下。 王裕所管辖的隋州属于中州,他这个隋州刺史,若是按照品级来算,属于正四品上。 而李泽轩无论勋职——开国县男,还是实职——国子监博士,都是属于从五品上,不过讲道理,他这个年龄,能混到从五品,已经算是奇迹了。 由于李泽轩与王裕相差了整整四个品级,因此他这才开口,声称下官。 混在官场,你就必须得遵守官场的游戏规则,你若是随意对上官无礼,那你得罪的可就不是一个人了,而是所有的官员阶层。 王裕紧绷的脸上,这时闪现了一丝微笑,他虚抬双手,笑道: “李县男不必多礼,本官虽然远在隋州,可是关于李县男的事情,已经早有耳闻,曲辕神离,传遍天下,造福了我大唐千千万万贫苦百姓,本官今日代替隋州父老,向李县男道一声谢。” 说罢他竟然真的对李泽轩深施了一礼,李泽轩吃了一惊,连忙道: “王刺史不必如此,小子虽然发明了曲辕犁,但该有的赏赐陛下已经赏赐过我了,因此小子可再也承受不起这些感谢了。” 同时他心中,对这位王刺史的印象倒有不少改观,这人身居高位,而且出自世家大族,却没有一点倨傲之色,性格方面,倒是跟王仁表非常像,唯一不同的就是,他的身上有一股很重的威势。 “呵呵,无论如何,各地百姓受益于曲辕犁,那是不争的事实。其实老夫今日前来,还有一事,想必李县男已经猜到了。” 王裕直起身子,对李泽轩拱手说道,“老夫今日,是来为家中孽子,向李县男赔罪的。那逆子前些日子,竟然伙同山贼,绑架李县男未婚妻,还惦记着李家神仙醉配方的主意,索性没有酿成不可挽回的后果,不然那逆子真是万死莫辞。 此事说到底,还是老夫教子无方,李县男若是有任何要求,都可以提出来,切莫因为此事,伤了你和我家仁表的和气。” 李泽轩挑了挑眉头,暗道终于说到正事儿上了,同时他心中也有些疑惑,这王裕从一开始,就一副姿态很低的样子,按理说他身为一州刺史,又背靠世家,而且他还娶了李二的姑姑,按理说不该放这么低的姿态对待自己啊? 其实表面上的确如此,但是王裕有他自己的考量,李泽轩现在虽然只是一个开国县男,但是成长潜力巨大,他不仅与程咬金、秦琼等一众军中老将交好,而且还与李承乾、李泰二人,关系密切。 从当前局势来看,首先李承乾的储君地位,稳稳当当,就算中间出了什么变故,皇位也只会落在李泰头上,但是无论如何,李泽轩最起码可以历经两朝不衰,官位只会青云直上。 况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