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冯延朗,当日与方凌燕一起寻找曾锦依下落,本来一路上心情也算畅快,却不想一个不注意就让方凌燕生气了。
回头想想,其实只是小事一桩,但年轻人就容易在小事上纠结不已,终让小事成为大事。
“冯大公子,你说我是该叫你作阿朗好呢,还是叫师弟好呢!”
“都可以”,冯延朗习惯性地回了一句。
“真没劲,那我还是叫你冯大公子吧!”方凌燕嘟了嘟嘴。
冯延朗也感觉自己话说得不太讨人喜欢,若是跟别人说倒好,跟方凌燕这么说他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于是又说了一句:“随你叫还不好么?”他却不知方凌燕的心思,不明白她只是想与他有个更亲密一点的称呼而已。
谁知方凌燕更不高兴了“你又不是阿猫阿狗,能随我怎么叫就怎么叫么?”
冯延朗听这话觉得莫名其妙,想讨个好,没想到却惹人更生气了,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只能摇了摇头,自顾自地朝前走。
方凌燕却又马上恢复了笑容,急道:“延朗,等等我,我不认识路。”
“快点,像你这样我们怎么找锦依师妹。”冯延朗却没注意到方凌燕已经称自己为延朗了。
“我口渴,想喝水。”方凌燕却又不合时宜地撒起娇来。
“女人真是麻烦。”冯延朗嘟哝道。
这下可把方凌燕给得罪了,她最不喜欢别人瞧不起女人。“你……你竟然嫌我累赘,哼……别以为不跟你一起我就没办法找到锦依师妹。”
“我也没请你来啊”,冯延朗也是嘴不饶人。
方凌燕又气又恨,索性不走了,谁知冯延朗回头看了一眼便继续往前走,等方凌燕赶上来就已经见不到人了。
而冯延朗与方凌燕拌嘴后分开,心里虽觉后悔,但碍于男子汉颜面却只是往前走,待到回头寻时,却已不见了方凌燕踪影,当下心里甚是懊悔,不自觉走进了一家酒楼,才发现自己也口渴了,刚才那么说方凌燕真不应该,正彳亍间,只见个紫衫女娃衣衫褴褛躺倒在地,嘴角流着鲜血,几个凶神恶煞的汉子正在恶狠狠地踢着她。冯延朗凑过去一看,听那汉子骂的话,方知这女子是偷了酒楼里一桌客人的一盘剩菜吃了,心想这女子也真是可怜,细看之下,觉得那女娃才十五六岁的样子,又长相可人,爱怜之心顿起,遂走上前去,喝了声“住手”。那几个汉子倒吃了一惊,“嘿,哪个不要命的,敢管闲事”。
冯延朗也不答话,眼睛看都不看,径直往前走。
“嘿,你是哪里冒出来的,没听见我说话吗?”
“哼”,冯延朗拿鼻孔回答了一下,径直往那姑娘走去。
那领头嘴一噜,小厮们便将拳脚向冯延朗招呼起来。
冯延朗左右突击,只一招下来,就把那几个小厮打翻在地,吓得为首的那浪荡公子领着一帮人抱头鼠窜。
突然,楼上一个黑色的身影窜了下来,道:“小子,功夫不错,报上名来,大爷让你死得干脆点。”
冯延朗看着面前站着的那人,只见他皮肤白皙如乳,与身上穿的黑袍形成极端的反差。难道刚才那婉转的声音是他发出来的?不禁下意识地缩了缩身体。
“本公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冯延朗。”为了壮胆,冯延朗大声说到。
“噢?冯公子,嵩山派掌门公子,那真是失敬了”那声音里却没有一点失敬的意思。
冯延朗一怔,这人怎地知道我的身份?
那人好像看穿了冯延朗的心思,“你要是知道我是谁就不会这么惊讶了。”神态充满了自豪。
“你是谁?”
“天下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那人仿佛在回答冯延朗上一个问题。
冯延朗灵光一闪,“万事通?”据说这人年近七十,但看着年纪不过三十上下,穿一身黑袍,皮肤白皙如乳……。
“呵呵……怎么样,后悔吗?”
“后悔的应该是你。”说完这句冯延朗已开始警戒起来。
果然,万事通眼睛向上一翻,右掌如电闪雷鸣般击向冯延朗。
冯延朗已有准备,只是还不知万事通底细,只能斜斜避开这一掌。却见,这一掌紧贴着他的左胸抹过,他只觉身体里的血都随着那掌风而动。冯延朗不由地大惊,如此奇怪的武功还真是闻所未闻。
万事通左掌回转,变为横刀,冯延朗又觉血管中一阵翻腾,不敢催动真气,只得转了两圈,将脖子避开。
万事通右掌送出,直取冯延朗右胸,冯延朗向后急退,近墙根时左脚蹬墙飞身而起,从万事通头顶翻了过去。万事通猛地回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出了九掌。
那紫衫女子脸色微变,身形似乎晃了一下却又马上恢复平静。
只听万事通大笑起来,冯延朗回头看了一眼,见身后的柱子上多了九个透明的窟窿,心道,这放在自己身上肯定是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