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田御医就在隔壁县城,据说他的一个弟子在此,田御医是过来小住的!老爷的病有救了!”伍管事也是激动坏了,说到最后都哽咽了。 他是自小跟着老爷的书童出身,一路见证了老爷崛起到陨落,无比希望老爷赶快康复! “太好了,太好了!”伍夫人已经抹了眼泪,立刻吩咐车夫调头。 “赶紧回城,回家!准备一下去临县!” 车夫甩了鞭子,差点儿把婆子摔下去,但这会儿谁也顾不上了。 马车迅速往回跑,路过邰家村外的时候,伍老爷掀开了帘子,深深看了邰家院子一眼…… 珠珠正带着芝麻球在门口玩耍,村里几个小丫头正闹着扔香包跳格子。 她们的母亲或者姐姐在后院忙着纺线、织毛衣呢,中午忙完就会喊了她们一起回家吃饭! 孩子多了,就是热闹,特别是小丫头们叽叽喳喳,好像树上停了一百只麻雀一般! 大黑马听得翻嘴唇喷口水,踢踢踏踏跑出马厩,打算去河边喝点水。 结果,珠珠见了,屁颠颠跟了上去。 芝麻球也是随后,小丫头们更是一个不落! 大黑马回身看看后边一串跟屁虫,无奈的放弃寻清静的想法了! 日升月落,时间跑的飞快。 邰家村里,男人们白日里去田里干活儿,晚上轮班巡逻,上半夜和下半夜交接的时候,就在邰家墙外的草房子里喝一碗热乎乎的二米粥。 特别是之前刚杀了野猪,熬粥用的还是骨头汤,大半高粱米小半白米,熬出来的粥,软糯香浓,简直好吃的大伙儿想要吧唧嘴。 妇人们也分了工,年岁大的负责清洗羊绒,手笨的负责纺线,手巧的就织毛衣,实在悟性差的,还能帮忙烧水、搬个东西,干点儿粗活。 工钱自然也是多少不一,但很公平。多干多拿钱,少干少拿钱,不干拿钱。 这不干不拿钱的,自然是指孙梅花。 上次织羊绒垫子的时候,她就打算试试,可那时候活计少,杨丽华只要姑娘和年轻媳妇儿帮忙。 如今活计多了,村里妇人几乎都来了,孙梅花自然也想跟着赚点钱啊。 可是,不等杨丽华拒绝,妇人们就左一句右一句把她排挤出来了。 “哎呦,这不是兜里揣了十两银子的孙梅花吗?怎么过来了,要监督我们干活儿吗,但这也不是你们家的生意吧!” “你们想多了,人家不是来跟咱们抢活计,人家是来笑话咱们的!人家怎么能看得上这几十文工钱呢!” “就是,就是,人家天天吃香的喝辣的,等着十两银子下崽儿呢!” 孙梅花就算脸皮再厚,对上满村的妇人也是落荒而逃! 杨丽华没费任何心思,甚至眼皮都没用抬一下,害群之马就被清除了。 春红如今也得用了,是个成熟的小帮手了。两人配合默契,绣花的进度很不错。 刘冬娘带着二丫负责一家子的饭菜和洗涮,二丫额外还得了个差事,那就是拿着点名册,每日上午下午两次点名。 偶尔有人家里有事请假,她都会记下来。 就算干活儿是按照件数算工钱,但到最后会根据表现发赏钱的! 那些早来晚走,干活更认真的,肯定要被奖励! 邰继业几乎每天都进城,联系染坊染羊绒线,还要拜访朋友,也结识一些南边来的客商。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给侄子找学堂。 但邰永宁十二岁了,这个年纪实在有些尴尬。 同开蒙的小孩子一起读书吧,他有些偏大,而且也已经学过千百三了,再从头开始就浪费光阴了。 若是想插班找同龄孩子一起读书吧,他之前没有进过学堂,先生也不愿意要这种没有正经开蒙的学生! 邰继业着急又无奈,只能耐着性子继续找下去…… 而这个时候,伍家的院子里,费尽心思请回的辞官御医正给伍老爷把脉。 说起来,这田御医同伍老爷的恩师还有几分交情,否则也不会浪费难得的自由时光跑来出诊。 按照原本计划,老御医是要跟着商队去草原溜达一圈,采买一些好药材回来。 伍老爷的左右手都被诊过,眼见田御医皱眉,就问道,“世叔,不知我这病还有救吗?真要如此缠绵病榻,不能善终吗?” 田御医扫了他一眼,上次见面还是七年前,老友同他显摆最得意的弟子。 那时候,风流倜傥的年轻俊才在眼前,他也羡慕的眼红。 哪里想到,短短几年就变成病痨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