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处于激动之中的百姓们再次失去理智要往外面冲。 有一些病重的病人挤破了脑袋,终于从无数盾牌中挤了出来,可还未跑上两步,便跌倒在地,浑身因发烧而浑身赤红,神色痛苦,捂住胸口的位置大口大口喘着气。 “阿耶阿耶!” “娘……呜呜呜……” 被盾牌拦着的人就这么看着自己的父亲倒在地上痛苦不已,双目赤红,恨不能直接冲出去。 就在这时,他看到有人走到父亲身边,手上带着奇形怪状的用麻布做成的东西抓住了他父亲的手臂,接着,给他灌下了一些提前用药材熬好的药汁。 虞昭将缝制粗糙但胜在管用的手套,里面还带着一双在空间里存放了不知道多少的胶质手套。 她捻着针,加快了药汁的吸收。 没多久,倒在地上痛苦到连呼吸都有些困难的中年人的气息便缓和了许多。 那原本还在争抢着往外逃的百姓震惊的看着这一幕。 虞昭扎完针,就让他先躺着,直起身,看向那些病症或轻或重的平民百姓。 她行叉手礼,向那些人鞠了一躬,站直身体后,不疾不徐地说,“我是此次陛下委任为治疗陈州瘟疫的主官,我叫虞昭,家父是前安西都护府总督虞怀玉,我母亲是现任安东都护府郑阆亲姐郑月眠。” “太子殿下与安王殿下就在我身后,队伍里有御医六名,京城大夫十名,五十名医助,后面还有药材十车,从各地运来的粮食布匹无数。” “你们可以不信,逃去其他州府,之后也会有官府的人将你们引到相应的区域进行治疗。” “陛下不会效仿前朝坑杀他的子民,不论你们去哪儿,都会得到平等的对待。” 虞昭说完这些,就不再开口,她看了一眼地上的老者,见他安静下来,便拔了针,又让医助将他给待下去,叮嘱了几句。 这是个重症患者只是喝药扎针还不够,一会儿恐怕有的忙了。 被禁军堵在门口的一众百姓,却是嘴唇翕动,虽然仍旧对虞昭的话带着怀疑,可终究不像之前那么不顾一切地往外冲。 虞昭开了个好头,太子也顺势从马上跳下来。 “我是大晋太子,奉陛下之命来陈州赈灾,诸位在陈州受了什么委屈,有什么不满,可与我说。” 大晋太子。 那些百姓看向太子,河南道的按察使,总督一众文武官员皆列在他身侧。 太子穿着相当正式的衮冕,只是站在那儿,便让人感受到来自皇家的威严。 那些饱受瘟疫折磨的百姓红了眼睛,颤巍巍地跪了下来,泣不成声。 这么久了,朝廷终于想起了陈州,想起了陈州几十万百姓! 一时间,整个城门口,全都是陈州百姓难以遏制的悲怆哭泣。 那些禁军看着他们苍白绝望的表情,也不忍直视,扭头挪开了目光。 萧承安深深看了那些百姓一眼,抬手让禁军让开。 那些百姓们终于不再抢着出城了。 刚到陈州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好在按察使贺年,与河南道总督还算上道,知道带了人过来在陈州等着,也让太子多了不少人来用。 不过这些人也不能随便用。 虞昭开出了一个方子,拿给太子,说道,“眼下防御瘟疫的衣物只有那么多,这瘟疫来势汹汹,淡淡靠表面上的防疫是很难做到全部防住的。” “这个药方是我在家中时琢磨出来的,主要给那些士兵们用,预防他们感染瘟疫。” 太子接过药方,看了两眼,眉头都不眨一下的给了此次户部随着一起过来的主簿。 太子问,“县主觉得沈婉如提供的那三张药方可有用?” 虞昭在心中嘀咕:那是我研究出来的药方,专门针对此次瘟疫,当然有用。 沈婉如怎么搞到的药方虞昭心有假设却还未曾求证,她只觉得自己对付自己实在是有些困难。 因为那三张药方是虞昭专门研究出来针对轻症,轻微重症,和重症患者的,效果相当好。 王诃说沈知节无耻狠毒也没错。 她冒着风险来陈州救人,力她出了,人救回来了,可功劳全都算在了沈婉如的头上,可不是无耻狠毒吗? 虞昭在心中过了一圈,说道,“有用。” “这沈婉如倒果真有些本事在身上。” 侍立在太子身边的人沉吟着说。 太子却是瞥了他一眼,说道,“虽然有用,但眼下筹不到那么多的药材来。” 整个陈州几乎全都感染了瘟疫,病症或轻或重,沈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