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虞昭在心里骂了萧承安无数遍,最终还是拿出那瓶药,用食指沾了一些,涂抹在大腿内侧。 萧承安那句‘我也可以帮你’不停在虞昭耳边回荡,她耳根发红,脸上也有些发热。 她看着自己白皙纤长的腿,本是自己涂抹后残留的力道,却在虞昭心中多了些古怪的意味。 待虞昭涂完,她当即将那瓶药扔到一旁,直接钻进被中,以睡觉平息不断砰砰加速跳动的心脏。 …… 一路赶路,原本七天的路程被压缩到了四天,抵达陈州前,队伍的所有人都用提前准备好的麻布将身体都包裹起来。 虞昭第一次亲自抵达瘟疫严重爆发的地方,从到陈州的地界开始,她就感受到了与其他州府不同的地方。 太荒凉了。 陈州是河南道相当大的州府,因身处平原,放眼望去连座山头都没有,当地百姓种了许多小麦高粱。 陈州的麦子也是整个河南道产量相当高的地方。 这么一个地大人多的广袤平原,按理来说,应当有很多百姓。 可走到现在,虞昭还未从官道上看到一个百姓。 就好像……这里是个无人的死城。 太子与一众官员骑马走在道路上,神情严肃得很。 直至抵达陈州城门口。 河南按察使与一众官员站在城门紧闭的陈州门前,在看到太子出现的那一刻,直接跪了下来。 “罪臣贺年,带河南道一众官员向陛下告罪!” 太子神情肃冷,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看着河南按察使贺年。 “卫琮呢?” “在这儿!” 当即有官员说。 卫琮早在瘟疫一事爆发后,便被关押了起来。 眼下他穿着单薄的囚衣,头发凌乱,整个人面容蜡黄肌瘦,常年好色肾亏让他看上去脸色相当难看。 卫琮浑身颤抖的跪在太子面前,声音里带着恐慌与绝望,“罪臣……参见太子殿下……” “陈州那么多人感染瘟疫,你却好好的。”太子不怒自威,视线凌厉尖锐,“若非要将你压至京城,孤现在就想把你凌迟。” 卫琮抖着唇,匍匐在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将他关进大牢,待疫情平息,再来提审他,期间若有谁敢将他弄死,孤一定让他生不如死!” 河南道的一众官员哆哆嗦嗦道,“是!” 太子说完,就要让人把门打开,准备进城。 贺年忙说,“殿下,城中感染瘟疫者众多,您身份贵重,莫要进去。” 太子带着压力的视线朝他看去,“你们也随孤一起进去。” 贺年脸上的急切一僵,勉为其难的笑了出来,“是……是。” 城门打开,虞昭这才看清楚陈州内的状况。 城门口堵满了人,他们穿得并不单薄,挤在门口,绝望又害怕的拍着门,想要冲出去寻找大夫。 城门一开,他们立刻纷涌而出—— 人挤得太快,所有人都没有做好防备,还是萧承安当机立断,让随行禁军将他们全部拦了下来。 太子出行带的禁军足有一千人,手持盾牌的禁军收到命令,当即将盾牌举起,身后有人抵住,足足抵了四排人,才勉强拦住那些失去理智的百姓。 “放我们出去!我们要看病!” “他们想像百年前发生瘟疫一样,把我们全都烧死在城中!我们要出去!我们不想死!” “放我们出去!!” 绝望的叫喊声不断,陈州整个城内,全都是受染瘟疫的人! 太子和萧承安都沉凝的看着这一幕。 萧承安直接说,“敲锣。” “是!” 数十人来到门前,在禁军阻拦人群的情况下,一起敲响手中的锣。 铛铛声一直响,一直响了足有小半炷香的时间,那些百姓才恢复了一些理智。 贺年在太子的视线逼视下,就算不想靠近那些人,也不得不往前走。 他克制住掩鼻的冲动,高声说,“诸位同乡!太子殿下受陛下旨意,前来陈州主持疫情一事,大晋没有抛下你们!也不会效仿百年前那场瘟疫的做法!你们不要激动,都回到城中准备接受救治!” “你说太子来了太子就来了?他们那些当官的怕死的很!岂会涉险来陈州,看我们这一群身染瘟疫之人!” “他们一定是在骗我们,城中瘟疫爆发已有半月,我们连年都过不下去,连口吃的都没有,谁来管我们了?现在说这些全都是在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