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椅上的皇帝不怒自威,带着极大威压的气势落在卫御史身上。 虞昭仿佛没有察觉到一样,自顾自的行礼。 皇帝沉沉应了一声,“怎得来这般慢?” 虞昭说道,“臣今日外到京郊游玩,听召回宫时,在官道上遇到了两个人,那二人浑身发热,下颌肿大颜色深红近紫,肺火邪肆。” 中书令与门下侍郎闻言,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就听太医院院正发问,“他们……感染了瘟疫?!” 勤政殿一阵沉寂,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虞昭的身上。 虞昭沉静点头,“没错。” 禁卫军统领与王诃急急走了出来,“陛下!京中人口百万,若是感染瘟疫之人进入京城,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皇帝表情沉凝,自然知道此事的严重性。 虞昭便又说,“安王殿下已经先行告诫城外巡逻的禁军与金吾卫,眼下应当已经将城门关闭。” 皇帝:那小子和你去幽会了吧? “他没有旨意,那些守城兵也不会听他的话太久。”皇帝幽幽瞥了虞昭一眼,直接说道,“罗统领,宇文晟,你们带着朕的口谕,带领禁军即刻将入京所有城门全部戒严,一旦发现有感染瘟疫的可疑之人,当即将人拦下。王珂,从禁军与金吾卫中抽调兵马,在各坊盘查,着重查药堂。” 三人即刻站了出来,齐声应是。 院正立刻说,“要小心传染……” 院正眼下只知道是瘟疫,却不能准确指出这是什么瘟疫。 虞昭听到院正的话,便补充道,“我怀疑是鼠疫,此类疫症以蚊鼠叮咬进行传染,人一旦染上,传染性极大。” 顿了顿,虞昭又说,“此类疫症主要以直接触碰,飞沫,蚊鼠叮咬为途径传染,诸位盘查时,一定要蒙面,缠手,所有接触过可疑疫症之人的人,都要将穿过的衣物拿滚烫的水清洗过。” 院正忙点头,“陛下,切不可小看这些小事,若是那些禁军金吾卫感染,那城内怕是也快了。” 皇帝沉声对王诃三人说,“你们可听到琼嘉县主的话了?” “是!” “户部尽快拔出一部分钱财布匹,尽快制作相应的衣物。” 户部尚书虽然抠门,却也知道瘟疫一事不得有误,直接走了出来,沉声应是。 “既然京城外都有了感染瘟疫之人,恐怕从陈州到京城的四个州府都有可能存在感染瘟疫的人。”中书令顾公拱手说道,“陛下,还须尽快下令,让河南道按察使,总督府,四个州府的知府,立刻盘查,以防瘟疫范围扩大。” 门下侍中说,“更重要的是那些流落在外的受染瘟疫之人的安置问题,那些感染瘟疫之人只会往京城这边跑吗,江南按察使沈知节传来的急报,说有友人在淮南道光州等地发现有感染瘟疫之人,陈州周围的州府是不是也有被迫离开陈州去他处求医的病人?” 皇帝和众位大臣立刻就讨论起了该如何防止人员流窜,要怎么治疗鼠疫,建立临时瘟疫监管区域。 虞昭和院正等一众太医院御医就成了主力。 鼠疫并不常见,可每次发作,皆是死亡惨重,所留下来的方子倒也不少,就是不知好不好用。 眼下正是要用药方的时间,太医院自然也不可能藏着掖着。 接着,他们就说到该派谁去陈州治疗鼠疫,派谁做这个监察使,前往陈州坐镇,并将陈州知府卫琮给抓回来。 “陛下,江南按察使沈知节到了。” “让他进来。” 沈知节阔步走了进来,看了一眼皇帝,行礼,“臣见过陛下!” 皇帝免了他的礼,眼下正是商议国事的时候,这些礼节皇帝也不在意。 沈知节站定,又拱了拱手,说道,“陛下,臣那女儿沈婉如在江南偶得一位神医指点,学了三年的医术,那神医去世前,曾留下一本医术,上面记载了几张治疗瘟疫的方子,小女想着应当对此次疫症有用,便抄录了下来。” 沈知节从怀中取出了一个折子,往前一送。 皇帝说,“把折子给院正。” 内监走过去,将折子从沈知节手中接过,转而送到太医院院正手中,院正看了看,只觉精妙,大为感叹了好几句,又将折子给虞昭,说道,“县主不如也瞧瞧,看可还有精进之处?” 沈知节听到县主这名头,目光一抬,视线扫过在场唯一一个女子。 前安西都护府虞怀玉之女,虞昭。 虞昭接过折子,目光一扫,视线便凝固了起来。 这方子…… 很快,虞昭回过神来,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