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问题,虞昭不露声色,如往常般笑了笑,“大兄学识渊博,年纪轻轻就进了翰林为陛下草拟诏书,前途无量,是难得的青年才俊。” 裴氏眼睛发亮,笑着说,“只有这些?昭姐儿,你觉得他做丈夫与其他人相比,可有长处?” “裴姨这就难为我了。”虞昭很是无奈,“我将大兄当作亲人,往后也曾想过大兄与未来嫂子琴瑟和鸣,您问我大兄在为人夫上有何长处,可不是在难为我吗?” 裴氏听到虞昭的回答,有些惊愕。 “昭姐儿,你对大郎……” 虞昭笃定说,“大兄是我的兄长。” 裴氏仔细看她,虞昭目光清澈坚定,完全没有任何勉强和不甘愿。 虞昭提起王大郎时的情绪平和稳定,莫说是想嫁给他了,恐怕连一点喜欢都没有。 裴氏叹了一口气,昭姐儿真不喜欢王大郎。 “我原以为你与翟少棠退婚之后,嫁到王家来,有我照看着你,就算大郎不喜,也不会亏待于你。” 虞昭沉默的没有说话。 裴氏拍了拍她的手背,说道,“你我没有婆媳缘,虽然有些遗憾,可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 裴氏是她来京城后,第一个感受到女性长辈爱护的人,虞昭打心里尊重她,敬爱她,裴氏没有拿身份压她,非要他嫁给王大郎不可,这让虞昭更是感动,鼻子都酸了酸。 “我将裴姨视作至亲之人。” 裴氏听到这句话,大感欣慰,也就散了要虞昭嫁到王家的心思。 外面有小厮过来,行礼说道,“县主,前院杨员外郎有事求您去一趟。” 杨员外郎? 虞昭眼底流露出疑惑,很明显,她对这个人并没有太多的熟悉感。 裴氏思索了一下,冷笑一声说,“翟侯府杨夫人的兄长。” “她儿子被下了世子之位,自己还被翟侯夺了中馈,这会儿竟还敢让她兄长来找你。” “能来找我的,也就是让我看病。” 虞昭随意接了一句,接着,她脑中灵光一动,唇角蔓延起一丝微不可查的笑。 算算时间,也到翟少棠第一次蛊毒发作的时候了。 虞昭站了起来,“我去看看。” “昭姐儿,翟少棠那般一个小人,他舅舅也是个惯会谄媚讨好的主,你大可不必理他。”裴氏几乎厌恶翟少棠,说话也不留情面。 “裴姨,我倒是想看看,杨员外郎到底是得了什么病,能找到我这来。” 虞昭说的轻松,完全没把翟少棠放在眼里。 裴氏一想,眼眸微转,明白了虞昭的意思,微微一笑,她也站了起来,对虞昭说道,“正好,我左右也无事,便跟着你去瞧瞧。” 二人很快就到了前院。 初三来的客人多数是王家的子侄,过来给王诃拜个年。 而杨员外郎的到来,属实是意外。 裴氏和虞昭一过来,在前院的那些小辈们很快就站了起来纷纷向裴氏和虞昭行礼。 别看虞昭跟他们算是同辈,可她现在有爵位在身,是皇帝亲封的琼嘉县主,在身份上就与他们拉开了差距,向她行礼问好也没有错。 杨员外郎也不例外。 杨员外郎是杨家庶出,与杨夫人是一母同胞的兄弟,生的也与杨夫人很像,同样高颧骨,有种刻薄相。 他是吏部的员外郎,不过是个散职,算不上什么大官儿。 杨员外郎瞧见虞昭,脸上就露出了悲切和焦急的神色,粗粗行了一礼,便泪如雨下般哀嚎,“琼嘉县主!求求你救救我可怜的外甥吧!” 虞昭早有预料,面上却半点不显,反而扬了扬眉,故意问,“你外甥?” “对!我外甥!翟侯府的翟少棠!他今早不知怎么回事,忽然就浑身作痛,几个大夫都去瞧了,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县主,我就这么一个亲外甥,您菩萨心肠,大人大量,求求您去救救他吧!” 杨员外郎是真心疼这外甥。 毕竟翟少棠以前是翟侯府的世子,身份还算贵重,给他带来了不少好处,现在虽然被褫夺了世子之位,但他是翟侯爷嫡出的长子,绝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放弃他。 翟少棠可不能有事,不然他以后上哪儿找家境这么好的外甥? 裴氏冷笑一声,“翟少棠为人奸诈,多少次欺负昭姐儿,眼下还敢求到昭姐儿面前,他翟少棠多大的脸?” 杨员外郎自然也是知道翟少棠和杨夫人的谋算,可他又不能说出来,只能哭着脸说,“我知他有对不起县主的地方,可……可他罪不至死啊,县主,您是大夫,有病人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