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杨夫人再尖酸刻薄,也没有被人这般羞辱过。 她神情紧绷,唇角拉成一条直线,声音冷傲,“把虞昭叫出来,我不见她,今日就别想退亲!” 虞义皮笑肉不笑,“瞧您这话说的,您要是不想退,那我们也不送,昭姐儿现下正在休息,没空见您。” 虞义将名帖给收了起来,“左不过就是拖着,我家昭姐儿还小,等上三四年不嫁,也是应当的。” 拖个三四年?! 杨夫人下颌紧绷,怒极反而笑了出来,她从袖口中拿出一张陈旧的名帖,狠狠扔在地上。 “你虞家这尊大佛我翟侯府容不下,我倒要看看,没了这桩婚事,你虞昭能找到什么好亲事!” 杨夫人相当恶毒的在心中想:配鳏夫都是便宜她! 虞义脸色阴沉了一下,很快又收敛起来,他将名帖给捡了起来,掸了掸上面的灰尘,看向门房,说道,“去弄些泔水过来。” 泔水? 门房看到了虞义手中被捏皱的属于翟少棠的名帖,顿时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他机灵的说道,“好嘞,小人将东西弄远些,莫要脏了咱们府!” 杨夫人皱着眉,“你想干什么?” 虞义客气礼貌的一笑,“不怎么样。” “把我儿的名帖给我。” “夫人别急,翟世子的东西我们是不会留着的。” 虞义朝外走去,左右瞧了瞧,目光落在杨夫人来时坐的马车上。 虞义将虞昭的名帖放好,翟少棠的名帖在手中来回拍,就是不给杨夫人。 任由杨夫人说什么,他都坚决不把翟少棠的名帖给她。 不远处的萧承安扬着眉看着这一幕,倒是有些好奇虞义到底想干什么。 没多久,门房出来了。 他走的是角门,手中提着一个桶,脸上拿巾子包着,好像是在阻隔什么味道。 杨夫人远远的就闻到了一股难闻的味道。 而那味道的来源,正在朝这边靠近。 杨夫人的脸色骤然发生了变化,暴怒般喝道,“走开!” 几个嬷嬷婢女,也当即走出来要拦住那门房。 躲在虞宅内看戏的郑起然一众人,听到这话,当即跑了出来。 巧娘见是婢女嬷嬷们动手阻拦,立刻吩咐了虞宅府上的婢女嬷嬷们,让她们把杨夫人带来的人给拦下来。 虞义将手中翟少棠的名帖当着杨夫人那剧变的目光,扔进了泔水桶中。 接着,他从门房手中接过泔水桶,说道,“还给您!” 话落,那泔水桶被他提起来,直接泼在了翟侯府的马车上! 沾满臭味儿的翟少棠的名帖就这么贴在了马屁股上。 马夫躲闪不及,身上也被溅了许多,那味儿冲天,难闻至极。 “哈哈哈哈!!”郑起然仰头大笑,一股难掩的臭味儿从马车上飘出。 熏得正在大笑的郑起然立马捂住了鼻子。 “我去!这味儿也太冲了!” 郑起然止住了步伐,连连往后退,“快快,把他们给本郎君赶走!一个都不能留!” 郑起然的随从立刻听了吩咐,忍着臭味儿,就往虞宅内跑,提了水桶过来,朝杨夫人的马车处泼。 杨夫人哪受过这等屈辱,脸色铁青,浑身也在发抖。 这还不够,虞义礼貌笑着说,“不好意思,杨夫人,这泔水是咱们这些下贱人拉尿的,还望杨夫人莫要嫌弃。” 虞义在陇西虞氏旁支的地盘,那也是需要挑担种田的。 他家就只有自己和兄长两个劳动力,虞义在读书之余,自然也得干活,挑泔水到田里上肥那也是常做的事儿,自然也不觉得臭。 可养尊处优的杨夫人嘛…… 怕是连泔水是什么都不知道。 “夫人,咱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难道她还能拿泔水泼回来? 且不说翟侯府距离虞宅有多远,一路上提着泔水,那味儿谁受得了?! 虞昭不要脸,他们翟侯府还要脸! “还不回去,待在这儿继续丢脸吗?!” “我们走!” 杨夫人转身就要步行回去。 那马车太臭了,翟少棠的名帖沾过了屎尿,不要也罢! 亲眼看着虞昭的名帖被换回,与翟少棠的婚约彻底作废的萧承安心情大好,怎么可能放过这么一个好机会? 他一转身,看向赵掌监。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