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昭没想到那套宅子竟还有如此来历。 她想起记忆深处的阿耶阿娘,心中不免一痛。 她握住裴氏的手,“姨母放心,那套宅子我一定会重新让它姓虞。” “好孩子,你阿耶阿娘只有你这一滴血脉,比起争抢些什么,姨母更希望你能安心无忧地活在这个世上。”裴氏慈爱地抚了抚虞昭的鬓发,“只要你还在,哪儿不是虞宅呢?” 裴氏收拾了心情,笑着说,“去为小安王看病也饿了吧?姨母早就给你备好了吃食,咱们先去用饭!” 虞昭点了点头,萧承安可没留她用饭,扎完针之后都过了午时,如今肚中空空,饿得很。 “小安王的身体如何?你能治吗?” 虞昭说,“想要配制解药还需很多东西,有些十分稀少,不一定能找得到。” 裴氏眼睛一亮,“陛下疼爱小安王,大晋幅员辽阔,以陛下能力,必能为小安王找齐药材,你无需担心!只管给他看病就是!” 虞昭笑着点点头。 王诃下衙后,虞昭便寻了个时间去书房找他, 王诃为她倒了杯茶,含笑地看着她,“这还是你自在家中住下后,第一次来寻我,我还以为你不会过来。” “阿伯见笑了。”虞昭喝了一口茶,这才说,“想必阿伯知道我这次过来目的为何,昭就不多寒暄。” “你直说便可。” 虞昭便说道,“布庄纵火疑点重重,我并不相信真是掌柜所为。” 王诃一针见血地说,“你是怀疑布庄掌柜受人胁迫,故意将纵火之事全部揽在自己身上,好让真凶逃脱?” 虞昭就是这个意思,“我怀疑此事是虞侯府做的。” 王诃知道虞昭对虞侯府不信任,没想到竟然直接将目标锁定在虞侯府上,“因为崔夫人污蔑你放火烧她女儿?” 虞昭后背挺直,并没有狡辩,她只清明冷静地看着王诃,清凌凌地说,“阿伯,崔夫人在我入京第一天,就将我当作他国细作,若非您来,我恐怕就要被当作假冒我阿耶的奸细,被万人所指,直接唾骂出京。阿伯,您说我该不该怀疑此事是虞侯府做的?” 虞昭话都说到这儿了,王诃也只能叹气,道,“我已经在京兆府审问过纵火之人,他本一口咬定了是虞侯府指使他干的,可就在今早,那人突然变了口供,只说着一些都是掌柜指使,之前说的供词都是他心急之下的胡编乱造,误会了虞侯府。” 虞昭蹙眉,“有人收买了他?” “不排除有这个可能,京兆府内人员众多,我虽为一衙长官,却不能保证我手底下的人都对我别无二心。” 王诃喝了一口茶,继续说,“我昨日就派人去查了布庄掌柜,此人三年前来到京城,做了这布庄的掌柜,他的妻子只给她生了一个女儿,如今已经成亲,他一家都与虞侯府没有什么关系,崔夫人就没了威胁他的把柄。” 虞昭不语,没想到这件事的线索竟然直接断了。 “你也不必忧心,布庄纵火的确蹊跷,阿伯必要将此事纠察到底给你一个真相。”王诃劝慰她,“今天在朝上虞崇被御史弹劾,他被陛下罚俸三月,现下他正被御史紧紧盯着,断然不会对你不好。” 虞昭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感激道,“多谢阿伯。” 虞昭从书房出来,眼底发暗。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她决不相信虞侯府能将这件事的所有线索清理得那么干净。 虞昭知道,这件事就是虞侯府做的,掌柜忽然发疯,必定和崔氏有关。 所以……崔氏拿捏了掌柜什么把柄,竟然让他宁愿背下所有过错撞柱自杀,也不愿意把真相说出来? 虞昭攥紧了拳头,冷凝着一张俏脸,去找了柳叔。 她将自己的怀疑告诉了柳叔,“我仍旧觉得那掌柜不简单,柳叔,你去查查那掌柜在京城这三年所做过的所有事。” “是,小娘子,那火就是虞侯府放的,王府尹他怎么就查不出来呢!”柳叔十分恼怒,觉得是王府尹没有用心。 “可我们没有证据直接证明是虞侯府放的火。”虞昭冷静地说,“您一定要把那掌柜所作之事,事无巨细的全部查清楚。” 柳叔保证般的拍了拍胸脯,正准备走,又拐过来,叮嘱虞昭,“昭姐儿,老奴不在您一定不要往外去!留在您手中能使唤的人实在是太少了些,老奴已经给在肃州的人去了信,让他们都过来给您帮忙。” 虞昭听到肃州,一愣。 这才想起自己在肃州的人脉。 被她隐藏在心底深处,关于肃州的记忆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虞昭在肃州并非没有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