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看了一眼无惊无波的虞昭,解释,“前安王去年战死,陛下悲痛之下昏了过去,圣上与皇后怜惜嫡亲弟弟的唯一血脉,世子承爵后并没有降爵,仍承安王爵位。” “小安王自初次发病到如今,已经发病六次了!” 说到这儿,管事再次提出回府,“小娘子,这小安王是混不吝的主,发病后更是杀人如麻,您还是尽快随老奴回府吧!” 虞昭当然知道发病的人是小安王。 她没有搭理管事,只听里面的人交谈。 “没带药吗?” “靳大夫云游尚未回来,我们家王爷的药已经吃完了!” 围住小安王的众人神情一变! 药吃完了……这可怎么办?! 小安王的护卫立刻大喊,“谁能救王爷,我们安王府赏百金!” 围观之人听后眼睛一亮! 百金啊! 只可惜了他们可不会那看病的法子。 有一老者颤巍巍地开口,“老夫会艾灸,或可一试,但还需你们先将人给拦下来……” 虞昭听到这话,不由与围观之人一样,朝那老者看去。 这老者还背着药篓,看样子是位游医。 与萧承安搏斗之人听见有人能为王爷治病,力道再加三层,方才将萧承安按下。 萧承安双目赤红,暴戾自眉宇间散开,竟有三分似魔鬼夜叉,他内力深厚,六个人压他一个,竟隐有压不住的趋势! 只听萧承安暴呵一声,“滚开!” 压制萧承安手臂的一人艰难大喊,“能救治的大夫赶紧过来!我们要压不住了!” 那游医当即就拿出了艾柱,抬步上前。 “灸师施艾柱,酷若烈火团。老人家,您要是为王爷施以艾灸之术,王爷不出半日,便会毒火攻心,气绝身亡。” 那游医拿艾柱的手一抖,看向虞昭,发现是位一身素白,头戴幂篱的少女,微微蹙眉,“黄口小儿懂什么?这艾柱可治百病,如何不能救小安王?” 那些护卫的脸色也难看起来,目露疑色。 管事脸一白,忙站出来对众人说,“小娘子无状,还请各位大人赎罪!” 周围围观百姓自是看不起一个小娘子参与救治小安王这种大事,纷纷开口。 “小女郎不去看你们的胭脂水粉,来这儿凑什么热闹?” “大夫还是赶紧行艾柱吧!千万别让小安王再伤人了!” 虞昭仿佛没有听到周遭质疑,只平静说道,“艾柱虽可治百病,可王爷如今形似癫狂,眼中充血,这是急症,艾柱的效果恐怕还未出来,王爷便再次暴起了。” “小娘子!”管事也顾不得伪善,厉声说,“你若是执意阻碍王爷治病,导致王爷有什么三长两短,就算是侯爷也保不住你!” 柳叔直接将管事推开,低声对虞昭说,“昭姐儿,这小安王的父亲与老爷是故交……” 虞昭又看了一眼那些快按不住萧承安的人,从背着的医箱之中拿出一套被白布包裹的东西出来,将医箱交给柳叔,这才朝那一大片空地走去。 虞昭赶在那游医靠近萧承安前,先一步站在了萧承安面前。 源自他身上的一股热气,裹挟着浅淡香味,恶劣又霸道地朝虞昭涌来。 虞昭垂眸,与萧承安那双失去理智,满是血丝的眸子对上。 只见素手将幂篱拿开,露出一张白皙干净的芙蓉面,她脸上没有半点笑意,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再细看时,灼若芙蕖出绿波。 饶是见惯了王公贵女的护卫在看到虞昭时,都不由得一滞。 方才还叫嚣鄙夷的围观之人皆顿住,满堂皆静。 虞昭快速抽出针,在他头颅穴位上扎了下去。 原本还在挣扎的萧承安卸了力,软软倒在地上。 众人大惊,“小娘子竟然这般厉害!?” “小娘子好医术!” “敢问娘子师从哪位杏林?我等若是求医,门贴要投往何处?” 围观之人你一言我一语地问起来。 半晌,虞昭收回针,说道,“你们将他抬到干净铺子里,我要再给他摸脉施针。” 护卫连忙把萧承安抬起来,朝铺子里走去。 虞昭将银针收起,捡起幂篱,掸了掸上面的灰尘,目光落在脸色苍白的管事身上。 她微微一笑,眼波流动胜星华璀璨,轻灵嗓音掷地有声,“我姓虞,名昭,前安西都护府虞怀玉乃家父,其妻郑素乃家母。” “如今我尚未安顿下来,以后许会在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