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娇娇不喜欢夏侯永明,也不只是安皇后的原因。 实在是这个皇子身上没有一点儿可取之处。 从早上进上书房开始,他就将所有人的毛病挑了一遍。 二公主母妃份位低,她本身又不得夏侯都的宠,自是不敢同嫡出皇子争锋。 其他皇子公主都比夏侯永明小。 大皇子和二皇子不在尚书府u,这里便是他年岁最长,地位最尊。 挑挑毛病怎么啦? 他就是动手,这些人敢还手吗? 想到这里,他鼻孔朝天地对着夏侯永康和宋娇娇哼了哼,低头看书,再不去看他们一眼。 把宋娇娇气得哟! 哪怕夏侯永明这头猪再抬一次头,让她有机会做个鬼脸还回去呢! 他就这么低头了,不抬头了,让宋娇娇有气儿没地儿出。 越想越生气。 要只是如此,宋娇娇也顶多说他是酸人,可他还故意挑刺,看到疑难的问题就要考教弟弟妹妹,显得他多能一样。 宋娇娇私下与夏侯永康道:“果真是皇后亲子,亲生的儿子,一样的眼睛向上,鼻孔朝天。” “不理会他就是了。”夏侯永康已经喜欢三皇兄的嘴脸,不在意地道:“就像他不给你眼神你会生气一样,他怎么做,我们都不理会他,他也会生气。” 宋娇娇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啊! 在夏河郡的时候,宋家那一对贱人对她和娘亲非打即骂,可她也会还手。 明面上不行,就暗地里动手。 在他们的夜壶里放虫子,在他们的饭菜里吐口水…… 她一向有仇报仇,从来不忍。 在外人看来,她是个小可怜。 在宋家,她们母女两个连正经睡觉的地方都没有,更别提吃饭了。 宋娇娇有记忆以来,从未吃饱过。 可那又如何? 她娘亲说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只要她能平安长大,就会有机会…… 宋娇娇对娘亲有着无比的信任,她愿意听娘亲说话,愿意耐心去等。 等待的过程中不时收一些利息,给宋金仁他们找找麻烦,哪怕换来一顿毒打,她也开心。 皇后是一国之母,她要脸面。 在某些方面,便会注定败于她手。 宋娇娇有这个信心。 她摩挲着一枚黑色玉石棋子,没什么耐心地道:“就他吧!” “什么?”夏侯永康的视线从棋盘上移开,“你说什么?” “哼!他不是傲气吗?不是觉得我们都是蠢货,就他一个大聪明吗?就他!我要让他犯错,让圣上惩罚他。” 夏侯永康苦笑,还说三皇兄傲气,在他看来,一点点大的她才傲气得不得了好吗? 让父皇惩罚嫡皇子,她的小脑袋瓜里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啊? “他傲气个屁啊!”宋娇娇化气愤为食量,连吃了好几块点心,才气呼呼地道:“他傲气,不过是仗着出身,可圣上又不是只有他一个皇子。圣上是大虞的圣上,天下之主。” “都说天家无私事,御史闻风而奏之事也包括皇家之事。那么,这小胖子若当众丢脸,事情闹大了,圣上真会因为宠爱他,因为他嫡子的身份,而将国之礼法置之度外?” “即便圣上可以,御史们还不可以呢!” 夏侯永康道:“你小小年纪,对朝堂似乎有很独特的理解。” 宋娇娇悄悄道:“说书人啦!都是从说书人那里听来的!御史嘛!每个朝代都有御史触柱而亡,这叫死谏,能让御史青史留名。” “文死谏,武死战,不都是为了名吗?” 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一样,宋娇娇小手一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要说朝臣做的一切都是为国为民是吗?嘿,这话不能说对,可也不能说错。做好事同留好名并不冲突呀!” 她摊手道:“我要做个好人,同时高喊着我做了什么好事,冲突吗?我又不是神佛,没那么高尚的情操,为什么要做好事不留名呢?” “这叫什么话?” 宋娇娇道,“人话,实话。你喜欢哪个就听哪个咯!” 她勾了勾手指,夏侯永康无奈地附耳过去。 “说好的事情,你可不要反悔哟!” “知道了。不过……作可以,失败了你可不许哭鼻子。” “若你故意让我失败……” 夏侯永康不高兴道:“我不会。” 宋娇娇露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