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玄家人方浮上心头的喜悦,顷刻化为乌有。 “蓉儿……” 老侯爷轻声唤出这个名字,几乎要站不稳。 老大,老二面露悲戚,老三玄烨一拳捣在了桌角。 宋娇娇平而缓地讲述,“娘亲她没有偷大夫人的金簪子,是他们冤枉我娘的,爹爹狠狠地打,活活把娘亲,打死了……” 想起那一幕,宋娇娇压着心脏位置愈发用力,似乎这样,才能好受一些。 小奶娃口齿清晰,一顿一顿地,将近期的事阐述出来,泪珠子打转,却固执地没有哭。 老侯爷侧身抹了好几次泪花子,老二玄至澈心疼,将小女娃瘦骨嶙峋的身体搂入怀中,下巴抵着她头顶柔软的发,哑着声道,“娇娇别怕,我们来了,对不起,我们来得太晚……” 玄烨早就怒发冲冠,宋家夫妻俩,当着他的面殴打娇娇,可想而知,在无人窥见的时候,是有多么心狠手辣,残暴不仁! “刷拉——” 长剑抽出,他转身就要夺门而出。 今天不将那对奸夫淫妇大卸八块,如何能泄心头之恨! “老三,站住!” 玄天戍呵斥,他铁着冷毅的面庞,半阖阴鸷的眸子,看不出喜怒。 玄烨脚下一驻,“大哥,蓉儿惨死,娇娇浑身伤痕,你判案判麻木了?就这么放过他们?” 大哥玄天戌身为督察御史,秉持的就是公正廉明。 他冷笑着勾起一抹残忍,“死有很多种,蓉儿所受过的,自当在他们身上加倍讨回来!” 玄烨眸光暗了暗,压下怒火。 还是大哥想得周到! 老侯爷好一会儿才消化小女去世的消息。 虽然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悲剧成真,还是心神俱裂,险些吐出一口老血。 这时,小奶团愣愣地望了眼抱着自己的温润公子,又看着那白发苍苍的老者,“爷爷,叔叔,你们,真的是娇娇的家人么?” 她到现在仍旧怀疑着…… “是,当然是!” 玄烨斩钉截铁,老爷子接着道,“我可怜的傻丫头,来,叫声外公听听。” 宋娇娇怎么能不怕怕,那个自称是爹爹的人,打她却打得最狠! 可是这些人说,要为娘亲报仇…… 骨碌碌的眼盯着老侯爷好半晌,她总算张了张小嘴,糯糯地喊道,“外公。” “诶!” 这软软的声音戳人心坎,老侯爷哪怕再痛心,在看到缩小版的小闺女后,彻底释怀。 他快步走到床榻坐下,牵起了宋娇娇的小爪子。 她的手生满冻疮,皲裂遍布。 侯府的荣华富贵是他打下来的基业,蓉儿幼时便锦衣玉食,哪受过半点苦。 老侯爷愈发觉着心尖堵得慌,强忍着心酸道,“丫头啊,你再跟我说说,你娘的事,好么?” 母亲之死虽对宋娇娇来说是无法抹去的伤痛,但在老侯爷徐徐引导下,她一点点地回忆,一点点地瓦解隔阂,说到温馨处,甚至绽开了笑颜。 孩子白净的小脸,眉眼弯弯,胜似娇花。 三子见状,多少都带着几分诧异,旋即所有神色化作了柔和。 老侯爷这么多年的心结,积郁成疾,在这天寒地冻的客栈厢房中得了良方。 玄天戍与玄烨相视一眼,便是心领神会,悄然退出了房门。 “怎么办?怎么办?” 客栈的后院,祝杏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大批的官兵已经将门外团团围住。 宋金仁取下头上的切云冠,愁容满面,想起宋娇娇就气不打一出来,“真他娘是个扫把星,废物一个,上辈子造了什么孽,白养活了她五年!” “让你早点卖,你不卖,现在好了,谁也甭想好活!” 祝杏花抬手拧着宋金仁胳膊,恨不得揪下来一块肉。 宋金仁正窝火,祝杏花还火上浇油,一耳光就扇了过去,“就你能!谁知道这丫头还有这么深的背景!” 祝杏花哪能想到,宋金仁居然对自己动手。 她懵了懵,旋即扯着尖锐的嗓子嚎起来,“天杀的啊!我怎么看上你这么个窝囊废,要本事没本事,要人才没人才,靠着个小丫头片子发财,脾气还不小,悟儿啊,姐姐命苦啊……啊……” 宋金仁被她吵得脑仁疼,祝真悟是这败家娘们的弟弟,开赌坊,搞地下钱庄,吃喝嫖赌样样在行。 祝杏花隔三差五往娘家送财,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是顾及祝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