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江川侯忽然拉着一张脸说:“陛下是什么?!会因为私交而处理政务?罗杭生,这话,你是不是也要本侯禀明陛下,让陛下听听你的‘肺腑之言’?!”
他忽然发火,罗员外手中的酒水都抖了一下。
“侯爷!侯爷明鉴,小人怎么可能敢有这样的想法呢?!陛下自然是明主了,小人、小人只是觉得侯爷的功劳叶功不可没啊!”
要不是后面还有一把椅子抵着,罗员外总觉得自己可以马上给江川侯跪下了!
江川侯冷哼一声,“今日你们见本侯,心中究竟存着什么样的想法,别以为本侯不知道,但本侯先提醒你们,你们若是敢在陛下的身上有任何想法,本侯就算是先斩后奏,也要铲除佞臣!”
说完,他一甩袖就离开了。
屋门被关上后,众人面面相觑。
周雄黑着一张脸问道:“王知府,这就是你说的,已经跟侯爷有了进一步的关系?下官的话,可都还没有说出口,侯爷这就已经走了,你要下官回去如何给李大人交代?”
王知府皱眉,“周参事,刚才侯爷的态度您已经看见了!就算是本官已经跟侯爷沟通好了,惹恼了侯爷的人,也可从来都不是本官!”
“你这是什么意思!”周雄气愤地拍桌而起,“王大人,你这是在跟我摆谱?!”
王知府的面色一变,竟然不在说什么了。
一旁的罗杭生忙说:“好了!别吵了!现在我们要做的是,知道江川侯来咱们晋州的主要目的是什么,你们再这样吵下去,我看等到时候咱们的事情败露了,都还不知道为什么!”
听着他说这话,其余几桌的人也都着急了起来。
有人说:“我觉得侯爷他们可能真的就只是路过这里,然后休整一番,他那个样子,并不像是知道了什么啊。”
又有人说:“修整?路过?你也说得出口,要知道从沙北关回去汴京,咱们晋州可不是什么必经之路,他们能来这里,还是绕行过了,这要说没有什么目的,谁信?”
“可是……”王大人摸了摸自己已经汗湿的背心,说道:“这里是江川侯夫人的娘家,虽然陈家已经没落,陈府也都已经迁走了,但这里怎么说也算是江川侯的半个娘家了吧,所以他们来这里,也不算什么难以费解的事情。”
“就是就是,”不少人附和王知府,“听说他们去沙北关是为了解决什么事情,如今事情都已经解决了,想要这样晃晃悠悠地回去京城,好像也不是什么特殊的事情。”
“不对,”一直沉默的罗杭生忽然开口了,他说:“刚才,王大人介绍我的时候,好像没有说过我的姓名,只是介绍了姓氏对不对?”
王知府点头,“是啊,怎么了?”
罗杭生眯了眯眼,“可是刚才,他叫我的,可是我的全名!江川侯也在私下调查我们!”
他的话音一落,整间屋子里面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王知府瞪大眼睛,“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周雄沉吟片刻道:“我也记起来了,江川侯叫的,确实是罗员外的全名。”
“完了!”王知府一下子就瘫在了椅子上,“这下是全完了!他真的是在调查我们!”
周雄看了他一眼,冷哼,话语中带着十分不屑的语气说:“先不要着急,王大人不是已经派了人去监视江川侯跟小郡主了吗?现在你的人都还没有传来消息,那说明今日侯爷并没有做什么事情,之后,我们只需要更加小心。”
他站了起来,对着所有人虚虚地抱拳行了一个礼说:“各位,我还要连夜赶回去连城,给李大人说明此事,就先走了。今后,就算各位很害怕、紧张,也记住,即便是皇上来了,他手中没有我们做那些事情的证据,也不能随意将我们抓起来,明白吗?”
周雄的话,向来十分有分量。
他一说,不少人的心就安定了下来,然后说道:“好!周大人慢行!”
周雄离开前,看了一眼王知府,“接下来的时日里面,王大人注定是要跟侯爷两个时常见面,还请你不要露怯,要知道,我们这么多人,以及我们身后还有那么多的家人,大家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话中,有提点和警告之意。
王知府连连点头,“自然,这是自然!”
周雄离开之后,这些人也不敢再酒楼里面久待,便纷纷找了借口离开了。
而江川侯这边,从酒楼出来之后,他就上了马车。
只不过在马车从集市行经的时候,与对面一驾出城的马车发生了互不相让的抢路争端,一时造成了极大的拥堵。
最后还是出城的马车先低头,给江川侯的马车让了路,然后两架马车才能顺利从路上离开。
此事探子告诉了王知府,此时已经回府的王大人因为周雄那一番话,心中是既侥幸又担忧。
“行了,跟着马车,一直盯着他,不要错过任何事情。”
探子说道:“那小郡主那边呢?那小女娃在集市里面逛得欢乐呢!”
王知府想了想,说道:“去,将她看上但是没有买的东西,都买一份送去客栈,就算是全了本官的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