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宝绿虽然陷入情爱之中,但隐秘地察觉不能告诉元绎自己怀孕的事,若是说了,这孩子可能就保不住了。 所以她要等这一胎坐稳了,想打都打不掉再说。 若是可以,她都想等孩子生下来再说。 那时,再由杨家出面向元家要一个说法,要他娶自己,她好歹是府尹的嫡孙女,是官宦人家的贵女,元家不敢不认她。 就算是不能做正妻,只要跟在元绎身边,那做贵妾也好,就像是她姑母,便是给临安侯做了妾室,这日子也别提多舒坦了。 可见只要有夫君的爱惜,便是做妾也是能过得很好的。 她要像姑母一样,得到夫君的一生恩宠。 杨宋氏听了杨宝绿这些话,心头巨震,嘴巴张张合合,噎了很久都说不出话来。 “你疯了......”杨宋氏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声音都在发颤,“你疯了,什么话都敢乱说,这是没有的事情,你勿要胡说八道诬赖你姑母!” 虽然杨宋氏也拿这些话威胁过杨小娘,但她和杨小娘都心知,若是这事情传了出来,杨小娘和程娥没有什么好下场,杨家也会遭到来自程家的报复。 都是一条船上的人,要是船沉了,大家都得死。 “是真是假,父亲和母亲心知肚明,姑母也心知肚明。”杨宝绿见杨宋氏变了脸色,脸上有些得意。 她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衣裳,轻慢得意道,“母亲,宝绿别的不求,只求母亲成全。” “成全?”杨宋氏呵了一声,“你以为那元十郎真的在乎你吗?你跟着他能过什么好日子?你如今无名无份,等过段日子他腻了,就像对其她女子将你抛弃。” “宝绿,你清醒点,趁现在还有回头路走,跟母亲回去,若是叫人知晓你和他有瓜葛,传了出去,你名声坏了,你还能嫁给谁人?” 杨宋氏作为母亲,那可是一心为了女儿打算,可杨宝绿却不领情,使劲摇头:“不会的,元郎最喜欢我,肯定不会将我抛弃的。” “我和那些女子不一样的,那些女子都是元郎排解寂寞的玩意罢了,我是他真真放在心尖上疼着的。” “我不会回去的,母亲莫要逼我,若是敢逼我,就休怪我不讲情面说一些不该说的话了。” 杨宝绿说到这里,眼中有着坚决之色,直接放狠话:“我不能与元郎在一起,那谁也不想好过!” 杨宋氏心有忌惮,最终没能将杨宝绿接走。 杨宝绿见杨宋氏走了,终于松了一口气,欢欢喜喜地去见了元绎,二人又腻腻歪歪了好一阵。 杨宋氏回去之后,心中不安,又去了一趟临安侯府见杨小娘,将杨宝绿的事情和她说了,让她拿个主意。 “什么?!”杨小娘脸色都白了,“她、她怎么会知道,你们疯了吗疯了吗?怎么能将这些事情告诉她呢?” 杨小娘不担心杨宋氏会将这事情捅出去,杨宋氏确实是恨她,但不想杨家和她一起死,倒是这杨宝绿,一听就是个脑子不灵光的,要是突然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说了出去,那可就...... 杨小娘额上的青筋都在突突跳,心都要跳出来,忍不住指责道:“嫂子,你是怎么教女儿的,怎么教出这么一个不知廉耻还如此不知轻重的女儿!” “你这话什么意思?”杨宋氏原本就心烦得很,听了这指责的话勃然大怒,“什么叫做我怎么教女儿的?” “她不学好,你能好到哪去,她有今日,还不是跟你这个姑母学的!都是你的姑母开的好头!” 杨家的那些人,便是不知杨小娘与兄长之间的苟且,那也知晓杨小娘是顶着肚子进临安侯府的,而后又被临安侯宠爱多年,日子过得很好。 这些小辈见她过得好,自然是有样学样。 杨宝绿这般轻易就被元绎哄到手里,还不是觉得自己可以走自己姑母的成功之路,并没有将贞洁名声看得太过重要。 杨宋氏想到这里,心里真的是恨死杨小娘了。 “宝绿是绝对不能跟着那元十郎的,那人就不是个东西,哄了小娘子腻了就抛弃,根本就不是真心对待宝绿,此事你要替我想想法子。” “法子?我能有什么法子?”杨小娘心中也是恼恨得很。 她眼巴巴地盼着杨宝绿能嫁给梁平远做继室,可如今闹出这种事来,便是她想威胁杨宋氏让杨宝绿打了孩子嫁过去,杨宋氏同样没法子。 而且...... 杨小娘心头一凛。 这个杨宝绿是不能留了! 也不怪她心狠,杨宋氏也就罢了,不会乱说,但杨宝绿这种管不着自己的嘴的,也不知死活的,谁知道她哪一天就把事情捅出来了。